且手中,也并未提着食盒等物,两袖空空。
「楚姑娘安好。」
陈珩言道。
「公子,米长老要见你……」
那楚姓女侍一见陈珩,眼睛便微微亮了一亮,
她似是想说些什幺,却又心存顾虑,最后只是抿直唇角,万福一礼,便侧身让开一条道来。
而随后。
便有一个鹤发童颜,身穿八卦杏黄仙衣的老者缓缓越过女侍,踱步走出。
老者生有两道苍眉,目光灼灼如炬,准头丰满,颌下一部白髯,飘洒胸前,倒是颇有些仙风道骨。
「你便是那个陈珩?老夫米景世,是玄教殿的长老,今日有些不明之事,特来询你一二。」
米景世一见陈珩,心中便微微一凛,同时也对于栾朔为何要援手的缘由,猜测了个八九不离十。
「栾朔师兄精通相人术,更研读了那部《珠囊命书》将近百载……只怕,他是从此子的佳相上,才认定此人应身具神异罢?」
米景世心下一叹,暗自道。
「见过米前辈。」
陈珩打了个稽首。
「好了,伱下去罢!我自与他做分说!」
米景世见陈珩神情间既无惊惶畏惧,也无讨好似的热络,面容不变,全是一副不卑不亢的做派,不禁微微颔首。
而他驱走女侍,于院中的小石桌坐定后,先是不痛不痒询了些玄真派的事由,待得陈珩一一作答完。
突得。
米景世话锋一转,道:
「近日你被关押于玄教殿中,不通消息,可知外界诸人是打算如何处置你的?」
陈珩神色微微一肃,道:「米前辈莫非愿意教我?」
「正是!」
「还请赐教。」陈珩压下心头涌起的疑惑,将手一拱。
「态度最过激进的,如王师兄、柳师妹那几个,他们可是同你父存有着破家之仇,自是恨不能将你先杀后快!
而余者,似是荀师兄、栾朔师兄等,则是认定此事不必小题大做,无论杀你或囚你,皆是失了派中的清名体面,还是早日将你从玄教殿释出,方为正理。
这等小事自是惊扰不了诸位殿主的,也唯有个灵宝殿主,是爱看热闹的性情……但这位却态度暧昧,不置可否,也懒得做拍板定音。」
米景世摇了摇头,道:
「两方在争执一番后,好似终是议出个章程来了。」
陈珩心下微微一沉,没有急着开口。
「他们欲废去了你『太始元真』的道基,将你交由华阳宗做看管,让这方道脉来做你的监察之事。
你今后一举一动,皆是在此方道脉的耳目中,虽是还能够继续学道,但难免要成为掌中傀儡,不能够轻出华阳宗山门,更是难得自由了。」米景世缓声开口。
陈珩眉头一皱,神情骤然冷了下去。
废去道基一事,可非同小可。
一旦行了此举,便难免会在冥冥中伤了大道的根基,无从弥补,更难以真正臻至无上妙境。
虽在境界低微时候看不出来。
但日后倘使修道有成。
这妨碍,便立刻显现了。
且他资质并不算高绝,全赖太始元真之功,才洗链了资性、根骨。
若废去太始元真的道基,这些好处,亦是会悉数消弭,更是个雪上加霜之相!
「太始元真并非魔功,为何——」
「因它是陈玉枢的所有,是烙了他印的,这便足够了!」
米景世摆摆手,缓声打断道:
「陈珩,我问你,你如今欲作何打算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