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个弟子对沈澄恭维笑道:
”将来沈师兄若有修道长生之望,可莫要忘记我等旧时之友!”
在玉宸共是有九殿四院,而九殿之中,也是各自有职权之分划,不能一概而论。
如丹符殿中的龙进阁,便是负责对东州诸多下属道脉的丹药、符篆之分发,可谓是拿住了东州道脉的命脉所在,职权不可谓不重!
以沈澄道行,即便他是难得的上等法相,也无法在初入元神时候,就轻易进入龙进阁手握如此重职,背后必是有人出力。
那这几个弟子恭维的除了沈澄外,其实还另有他人......
“若无陈师兄那纸手书,沈某如何能入龙进阁? 倘使真有修道长生之望,那也是多赖陈师兄的厚恩! “沈澄闻弦歌而知雅意,望空拱了拱手,语声郑重不少:
”几位也是随陈师兄一并去征讨过羲平地,不说陈师兄向来任人唯才,单有这层交情在,只要几位能够不堕心志,将来也必有出头之时!”
这话一出,不但是杨克贞那几名弟子拱手受教,一旁的和满子亦是暗暗颔首,露出赞同之色。 而此时,忽听得外间声音大上了不少,沈澄与和满子等扭头一看,见恰是一座鬼气森森的白骨战车飞来不久之后,便自车中走出一个形销骨立,好似病气缠身的金袍男子。
他手持一根竹拐,步调缓慢,被诸多侍者迎着,落在了峰巅一处金宫内,慢慢也身形不见。 “阴世下泉无妄洞弟子,黎轨......”
沈澄认出了这金袍男子来历,心下暗道一声。
而这位幽冥鬼道的修行者在现身之后,立时便叫天地海雾为之一昏。
有暮暮阴云缓缓覆顶压来,种种鬼哭狼嚎之声连绵不绝,叫人不由心惊肉战,眼前生出无数幻象,似有若干青面獠牙的恶鬼在哭号嘶吼,一些道行不高的修士甚至心神失守,脸色一片苍白!
“嘿。”
见得这幕,道兵殿的乌长老微微笑了一声,只继续自酌自饮,也懒得出手破去。
其人盘坐在一方石莲花状的法座上,长眉修目,鼻直口方,望去约莫三旬年纪。
一群黄衣力士分列在法座左右,手中持戈戟幡旗等物,目放神光,威严凛凛!
今番这场金松岛之集,是那几位外宇的天骄请动了各自师门长者,联合呈书到了威灵道君的案头,才会有如此热闹。
而下泉无妄洞黎轨,便是那几个外宇天骄之一。
因此事牵扯不小,且那几个外宇修士邀斗的并非旁人,而是陈珩。
故而玉宸也是做了些布置,叫乌长老他亲自出面,来负责维护这场金松岛斗法的规序。
但仅仅是这点动静,已然返虚成就的乌长老自然懒得掺和,他若真个出手,那反而是在自降身价了。 不过眼见黎轨分明已是下了法车,却还不肯收束气机,反而有愈演愈烈之势,显然是欲给金殿中那几个同样是来自外宇的修士施压。
阴风四起,叫日色无光,飒飒然冷浸肌骨,随时日推移,竞叫大地结霜,密林间结结实实挂了一层雾凇!
乌长老这时挑一挑眉,慢慢将本已是凑到唇边的玉樽放下,朝岛中的西北角看了一眼。
注意到乌长老目光落于己身。
在一座高大彩蓬下,被一众修士簇拥在中,正闭目端坐的王如意慢慢睁眼,眸光一动。
今番因那几个外宇天骄邀斗的是陈珩,除了乌长老和沈澄等人外,也是有诸多玉宸修士闻风而至,欲亲眼见识玉宸诸相之首,那大哉干元的无上玄妙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