忽有淡静的声音响起，打断了青枝的话。
「……」
短瞬的愕然后。
青枝呆怔看向对面那人，脑子似一时卡住般。
她嘴巴张了又张，却没能说出什幺话来。
「我知道，那不是师姐的意思。」
陈珩眼帘淡垂，头顶五色宫灯照出的光有一半落进他眼底，却没泛出什幺颜色。
只显得更是深邃，幽幽暗暗，好似一口永望不见底的古井……
「我从一开始就知道的……」
他说。
不待得青枝茫然起身。
那声音又接着响起，平平淡淡，没什幺情绪起伏：
「以蝼蚁之躯，飘似浮萍，连生死都难自主，又怎敢奢求什幺情爱？
因而能够看清这一处，在我心中，唯是感激释然而已……
其实自来此世后，我所过的日子便一直是朝不保夕，唯在浮玉泊时，才勉强得了一段太平无忧。」
陈珩声音顿了顿，一笑：
「在那时候，师姐是为数不多，会对我好的人……」
青枝心下莫名一沉。
她刚欲开口，便被陈珩微微擡手打断。
「青枝，我也有一件事要同你说。」
「啊？」
青枝茫然指了指鼻子：
「什幺事？」
「我杀了一个人。」
在一片寂然之中，陈珩声音沉静清冷，迳自言道：
「她叫卫琬华。」
来不及作何反应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