禅经中有云:
与愿印所指处,求长寿者得长寿,求富饶者得富饶,求男女者得男女,如摩尼珠应念现色!
此处陈珩只觉冥冥中的那道玄关被撬开了一线,无穷玄感妙理都涌入脑海,让人如踩软云轻雾当中,不由生有飘飘欲醉感。
他擡手一捏,就有太乙神雷发出,霎时便将眼前一应阻碍都轰成粉碎,神威烈烈,声震寰海!
他摊开掌心,不知何时,那枚叫九州四海内无穷俊彦眼红心动的胥都大丹就躺在其中,陈珩只需脖颈微微一仰,便可安安稳稳的将之吞入腹中。
自此之后,胥都大天的隆昌气数,便要归于他身,为他所用!
恍恍惚惚间,如若千百载光阴飞逝,岁月如梭……
他似修成了「大哉乾元」法相,斗败了包括嵇法闿在内的一众真传,成功入主希夷山,成了玉宸下一任道子。
他似集全了阿鼻剑的断块,叫这柄声名赫赫的前古杀剑再次显露凶威。
他似渡过了返虚迷障,将直面纯阳三灾,似修成了无上玄典,能轻松摘星拿月,又似进入了众妙之门,窥得了诸般前古秘要……
种种念头分明是妄,却叫人难免深陷其中,无法自拔。
而当陈珩只觉自己已得了那门「以枝夺干」的秘法,正以玉宸掌门之尊率众打破水中容成度命洞天,一番搏杀下,终将陈玉枢亲手斩于了剑底。
这时陈珩身躯不知为何一震,几息功夫后,霍然睁开了双目。
他眼中神光炯炯,竟是生生从那妙想中挣脱,神思重归清明本色。
「如此大事,怎能假借于惑幻之术?早晚一日,我自当亲手为之!」
陈珩袖袍一振,摇头大笑了一声。
他此时略一体察,才知自己自同那尊大佛塑像视线对上,陷入种种如愿妙想后,已是不知不觉在原地停留了半日之久。
而这片原野也并无昼夜分别,无论何时,都是一片光明……
「佛国净土吗?」
陈珩想起一路行来见到的诸般事物和眼前的庞然石窟,心中倒也浮出了个揣测。
空空道人所言的造化与人情,不仅同玉宸相干,更同佛家多少有些牵扯?
他这时将大衍日仪金车祭起,将法力一催,金车须臾排荡开天中烟云,直往顶上那座大佛塑像行去。
只是此处不比先前,偌大断岳都被一层坚固禁制所笼。
陈珩纵运起神通,也不能进入山中一探究竟,更莫说是打动山上的草木土石了,无论是五老天官大手印还是紫清神雷都难建功,
不过在这等距离,他也终是看清,在万丈大佛眉心处竟存有一道微不可察的指印。
指印似从前至后,一路笔直贯穿了佛首,叫那股光明圆满的意韵自此有缺,再难弥合。
而他之所以能从那如愿妙想中挣脱,或也正是因此缘故。
「……」
陈珩深深看了一眼,最后见实在是无法进入山中,他也不多停留,将金车一拍,随灿灿华光当空一升,他身形也消失不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