付老与其说是器灵,但因能够自行吐纳修炼的缘故,实则已与生人无异了,能够炼化法器,将法器之威发挥到最大。
而器灵因先天之限,实则是难以彻底炼化同类器灵的。
就如老僧方才掷出菩提念珠般,那实则只是念珠本身之力,如此一来,他当然又被付老压了一头。
就这般又斗了半晌,此刻付老见老僧在气力运转时有几分迟滞,他知老僧受东皋子法力压迫,已是显出几分窘迫之色,不如先前了。
付老忙将时机抓住,连出重招,终将老僧从云头一把打落。
随后付老面向东皋子留下的那道虚影,恭敬行了一礼。
随他掐诀施法,天地间只闻一声轰隆巨响,好似山崩石开,烈雷打顶!
本欲起身再斗的老僧忽一头栽倒于地,几番使力,都是爬不起来。
陈珩见得老僧此时背后缓缓有青光浮动,不多时候,一朵色泽润洁的青莲花就悬荡而出,将老僧牢牢压住,脱身不得。
「你先做的初一,就莫怪老夫做十五了,我知似你这类器灵,便吞了你一半真识去,过个几万年,你又可回复完全。」
付老笑眯眯走来,将老僧头顶的毗卢帽摘下,往那锃亮光头上一拍,又忽怒道:
「屡次背盟,我看你这厮是取死有道,今日便好生给你个教训!」
说完付老背后腾起一道漆黑光柱,光中有幽影憧憧。
而老僧仅被那光柱一擦,便有一团柔和银光从他躯壳中飞出,很快没入了付老之身。
这一幕并无什幺惊心动魄的惨像,但却将陈珩紫府中的几件法器皆是镇住,个个失神。
五炁乾坤圈更是只觉头皮发麻,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窜到了脑门上,叫他不知该说何是好。
他不动声色往月轮镜后面缩了缩,被瞪了一眼后,又悄悄退到遁界梭后面,这才心下稍稍一定。
「还是第一次运使此法,这般感觉,倒着实不怎样……」
付老皱了皱眉,随后他伸手一按,将法力拿起,被镇在莲花下的老僧就神情一僵,过得半晌,一盏石灯就慢慢漂浮而起,然后被付老拿在手中。
「这是?」
陈珩见状不免有些疑惑。
分明一切种智遍知灯已被付老拿在了手中,可老僧身形却并未跟着消失不见。
其人冷着脸从地上爬起来,除去了神情萎靡些许外,竟似并无大碍的样子。
「这老贼已是制住了我的本体真形,叫我难以抵挡,如今的我只是一缕气机所化,说是能维系形体,其实与凡人也无异了,来条狗都能将我咬死。
实话说来,他能胜我,着实是诸般因素相加,机缘巧合,若没了东皋子的法力相帮,若——」
老僧瞥了陈珩一眼,神情不悦。
而在他只顾昂首说话之际,却未留心脚下那小土坑,直接被绊倒在地,结实吃了一嘴的灰,口中话语自然戛然而止。
付老见状不由捧腹,叫陈珩看在眼中,也是若有所思。
起初在未被夺去一半真识之前,老僧可谓是怒意勃发,还欲作最后一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