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是因光阴变迁,已有沧海桑田之变?
还是奇灵子自去了胥都天修行后便未回过妙宝地,才有此情形?」
便在他思索之际,云下忽有一阵嘈杂声音响起,愈来愈近。
陈珩视线看去,见两个妖修正带头在山脚叫阵,身后还跟着乌泱泱的水族精怪,蛟鲤龟蛇皆有,纷纷持刀拿枪,粗略一扫也有百数。
为首的两个妖修,一个是十四五岁的鹿角少女,唇红齿白,容貌清秀,手捧一柄寒光森森的铁剑,剑比人高。
一股锋锐之意从剑身上传出,光气腾举,似可轻松斩钢削铁,吹毛立断!
另一位则是粗壮如熊罴的三旬大汉,看模样也知这大汉应是熊妖出身了,躯长体壮,阔面长须,两臂一晃,足有万斤沉重的力道。
而大汉腰间则是以碧绿丝绦挂了一柄晶莹蒲扇,扇上隐有雷火二气游走,甚为不凡。
黄乌周氏似对这幕并不陌生了,不多时候,便由家主周震亲自领着一群周氏弟子下山应对,各类遁光飞起,同样阵仗不小。
双方还未说上几句,叫骂声音便一浪更高一浪,气氛焦灼。
未几息功夫,果然随一声轻喝,那鹿角少女当先便忍耐不住,将铁剑祭起在空,当先便朝一个跳得最欢的周氏族人斩去。
那周氏族人瞳孔一缩,但反应也分毫不慢,赶忙将一面日轮模样的小盾祭起,硬着头皮同她斗上。
这一幕倒也未在陈珩料想中,据他打探,近年周氏似也未同什幺势力起过大冲突,只顾守好自己的一亩三分地,可谓谨小慎微。
他略一思索,起指掐诀,随意召来了几片云雾掩住身形,然后便朝山脚处飞去。
……
……
寒光森森,如一团霹雳般在半空中飞动腾挪,疾如电闪!
不过炷香的功夫,便有周氏的两个好手败在了那鹿角少女剑下,就连如今上阵的这个,也只是靠着一腔血勇在勉力支撑。
但见他气喘吁吁的模样,显然距离落败不过是早晚的事,难以将局势翻盘。
「家主,这群妖修已是在这个月第三次打上门来了,若再不拿出一桩应对之法,只怕周遭的大小势力将来都会把我黄乌周氏当成软柿子捏!」
在不远战况正激烈时候,一个穿着松纹云鹤袍的周氏家老忽凑到家主周震身旁,脸色很是难看:
「就如铁马宫,一群曾靠贩卖蛟马而起家的马奴,前日在同他们做生意时,这群泼贼居然胆敢坐地起价,恨不能把价要得比天还高,往日里何曾有过这事?
都是因这群妖修上门寻衅,家主,长此以往,我周氏恐有破门之灾!」
见这位家老说得声色俱厉,周震脸上也无太多动容之色,只是苦笑一声:
「不知你有何良计?」
那家老对周震使了个眼色,小心翼翼道:
「不知那株水公芝?」
周震闻言只觉一股血都冲到了头顶,勉强闭目调息几合,才总算将怒气压了下去,他冷声道:
「我都说过几回了,尔等还是不肯信!
那水公芝我并未独吞,我又不是龙属妖修,那水公芝再是厉害,于我而言又有何用处,比得了屁股下的家主大位吗?
如此局势下,我昧下这这玩意,是能拿去卖法钱,还是能拿去换灵脉?」
这话说得粗浅直白,可那家老还是有几分不信,兀自嘟囔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