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俞师弟真欲习剑?」
「自然,自然。」俞郯先是一怔,旋即点头。
陈珩略一沉吟,便将一枚小玉符递了过去:
「实不相瞒,我还曾生有过自创一部剑典的心思,因是碍于功行境界不足,才未真正下手。
这符中乃是我对剑道的些许浅薄感悟,同时亦可做传讯之用,倘使俞师弟不嫌弃我境界低微,习剑时候若有不解,你我可一并讨究。」
「陈师兄太客气了,这怎当得?」
俞郯大喜,小心接过。
尔后这位想上一想,在瞥了眼符参老祖后,也是飞快道:
「陈师兄,裴芷主修的是四十九上清真箓中的形一神万符,尤以神魂变化见长!
她还精通御气游元符、呼景列曜符,能跑能打,很不好对付!」
「……」
符参老祖拿着酒壶的手僵在半空,过得片刻,他才耸肩道:
「你便不怕被裴芷打死?」
「寻常时候,她也没少欺压我……」俞郯咽了口唾沫:「不过此事几个老牌金丹都知晓,应不算何等秘密罢?」
「这可不好说,老夫并不会为你小子隐瞒!」
符参老祖怪笑一声,而在又扯了几句闲话后,这位也是连连催促,要带陈珩去见一个人。
俞郯魂不守舍的跟在后头,在将出了灵峰时候,符参老祖忽跳至陈珩肩头,对俞郯摆手道:
「前番带你去见沮乌山人时,他说你现在气数未成,看不出什幺来,既然如此,你便不必再跟着去了。」
「老祖,那我现在去何处?」俞郯转过神来,问了句。
「只要莫去那些合欢女修的闺阁便行,你刚入手龙轮勾曲符,气血未定,这具身子骨,可还受不起折腾。」
在将俞郯说得面皮泛红、羞惭无地后,符参也是指定一个方位,叫陈珩朝那处行去。
「沮乌山人?」
陈珩在将剑光纵起时候,也疑惑道。
「这位来头可不简单,我也是因当年机缘巧合下帮他一回大忙,这位才愿出面,我今番前来,便是特意带你去见他。」
在说到沮乌山人时候,符参老祖也是收敛了面上笑意,神色难得郑重,叹口气道:
「他曾同大衍金鼎有过牵扯,虽后来又被其所弃,但身上的玄异多少还是留了些在。
如今这位已是形势不大好了,就算不动用神通,躯壳亦是如一个破布口袋般,里内命元不断在往外漏。
我曾请好友北极老仙看过,他断定这位活不过五千载了,神仙都难救,而五千载光阴虽对寻常修士而言是极漫长的光景,可沮乌山人曾与大衍金鼎是——」
符参老祖说到这时也是止不住摇头,声音停下。
大衍金鼎——
陈珩脑中回想一转,他似是在某处听说过这个名字,但又莫名难回忆起来。
这于一个金丹真人而言,着实是匪夷所思之事。
那思来想去。
唯一合乎情理的,便也是「知见障碍」了……
……
在此世的仙宗大派间,通常都流传着个不成文的规矩。
那便在门下弟子在成就元神之前,大抵不会告知他们仙业之上的种种,以免因此产生知见障碍,从而误了道途。
而弟子纵然是一时知晓,事后宗门长者也当视情形而论,施法将那段记忆掩去。
或是更方便些,直接将仙业之上种种的施以道禁,种入门下弟子心田,这样便是一时听闻入耳,在道禁影响下也将很快忘却。
「你想必是在某部道书中听得了大衍金鼎名字,但因『知见障碍』缘故,才一时记不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