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珩忽得将图卷收入袖中,随即打了个稽首,笑道:
「多谢罗道兄的这张图卷了,我不日就要入地渊,有此物存身,心里多少也添了几分底气,夺贵祖所遗之物,是珩失礼了,来日若能侥幸出离地渊,定双手奉还。」
「不必!不必!」
罗璋又惊又喜,退后几步,连连摆手:
「这图卷不过是寻常物什,又并非什幺宝贝,当年也曾拓印过不少卖出去,师兄好生收下便是,不必——」
话到这时,郝庆延擡目狠狠瞪了罗璋一眼。
罗璋此刻也自觉失言,但话已出口了,只能讪笑以对。
「那我便无礼收下了,至于在谢覃链师面前的言语,珩也不过随口一提,权且便是还了师兄当日赠我房所容身的恩情,无须太过挂念于心。
陈珩道:
「酒宴已然尽兴,我在浮玉泊留驻了许久,也该是回返的时候了。」
说罢,他又与两人客套了几句,便拱手告辞。
郝庆延本还打着与其拉进关系的用心,苦苦相劝了一番。
不过离进入地渊的时日已近,陈珩早已是存了去意,要趁着这仅剩下的时日,回返到炀山潜修一番,以求功行再进。
若非是因着谢覃的相召,和罗璋手中的这卷地渊画图,他早已是驱云走了,哪还会再在此地空费功夫。
……
「看来这位陈师兄,口风倒是甚紧,居然没能探得他与花神府那位链师的确切关系,可惜,可惜……」
茶楼下。
眼见着一道纯白色的遁光没虚而去,顷刻便入了高天,不见踪迹。
来相送的郝庆延叹息一声,将手一拍,又朝着茶楼折返回去。
「郝管事,宴已毕了,你又要回去作甚?」
罗璋拉住他。
「里面还剩了些灵酒果品尚未食尽呢,哪得如此豪奢,我去将它们收起。」
郝庆延抚须一笑:
「留作晚间点心,那也是好的!」
罗璋一时瞪眼无言。
……
……
而在不远,
一株垂柳下。
同样也有一个少年道人从云天上收回目光,看着手中那枝僭素花,略摇了摇头,意态阑珊。
「如何?你也算看了此子多日了,可还入得眼幺?」
这时,少年道人耳畔忽响起一道嬉笑声音。
「尚可罢。」
少年道人看着手中的僭素花,自顾自道:
「只可惜,是与本尊无那师徒缘法了。」
……
……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