弃玄入魔,累得八派六宗几乎做过一场,再演一次「中琅浩劫」的妖魔凶人!
……
这两者皆是世间最顶级的英才俊杰,无论陈玉枢还是君尧,都曾于昔年丹元大会上夺魁,力压一众八派六宗内的英杰!
同境之内,举世无敌!
虽然陈玉枢仅是分化了一道神意于此,连灵身都算不上。
但这两者间的斗法,仍旧是一桩举世都难寻的恢弘胜景,让身历此境中的袁矩心潮澎湃,血流都要狠狠加速了几分。
猿性本就是好战桀骜,尽管袁矩功行深厚,能压得天性不泄,甚至比之凡俗浊世内的大多读书人,都还要谦雅知礼些。
但骨子里那丝凶性,终还是抹不去的。
「我若是年轻上一甲子,以那时不知死活的脾性见着了此幕,恐怕早就抄上混元大棍,跟这两位讨上一招了。
纵是身死,也无怨无悔!」
袁矩心头沉沉叹了一口气,又将目瞥向紧攥着自己衣袖不放,双目涣散失神的童子,不由得一阵失望摇头。
「不过,君尧真人也就罢了,这位玉枢真君的三灾利害可是不同寻常,他将神意出游于洞天之外,难道不怕遭天谴的吗?」
袁矩压下对自家子嗣的无奈,又注目向极天之上,心内纳闷道:
「这一仗,还能打得起来吗?」
而在这时候。
那扇浮腾于玄穹上的古朴门户终也是开始大放宏音,灼灼光量不断向外飞扩,所至之处,灵机皆被尽数抽尽,补纳进入了门户之内。
「你竟敢以神意出游,难道就不惧天击?陈玉枢,你今遭倒是够拼命的。」
君尧紧握腰间玉印,双目如一口渊潭般,沉深不见底,漠淡开口。
「贤婿,可听过这一番话幺?有舍必有得,舍了些道行,与我而言,虽轻易间也能重修回来。」
门户徐徐一开,从里内传出一道轻笑声音,不紧不慢开口:
「但同你相较起来,那便是不值一提了。」
轰隆一声。
门户已是全然洞开!
俄而。
天地寂然,万象无息。
那光焰之中,只见站立着一个紫衣金冠、神清骨秀的俊美男子。
他将袖一举,便收了漫天的瑰奇光象,将目看向与之遥遥相对的君尧,微微一笑,道:
「贤婿,好生不知礼,岳丈便在此间,怎还不来拜见?」
君尧面无表情。
「剩下那张斗箓封存的不是『坐见八极』?竟是伱的一道神意?玉枢,你到底是怎幺作想的?」
越攸不禁皱眉:「你以『中天斗数』算到了君尧会过来截我?才留了这个后手,可怎幺也不同我先说一声?」
「不用算也知他会过来截你,十一年前,自你在吞象府避过一劫后,我的这位贤婿可是心心念念想着杀你,连秽变元丹这等事物,都不知从哪求来了一颗。
不过我猜也是从斗枢派讨来的,说不得还正是亲自出于我那位大师兄之手。」
陈玉枢拍手笑道:
「而至于为何不告知你,越攸道兄,还不明白吗?你先前分明已用了一张斗箓来遮掩天机,却还是被君尧寻了上来,此子应是修成了玉宸派的那门掐算之术。
我若是告知了你,你却又是一个守不住心思的,岂不是轻易间就能被他推演出行踪来?」
越攸闻言吓了一跳。
他先是深深看了眼不远处那颗已风化了大半的秽变元丹,又将目光投向君尧,瞳孔一缩。
「难怪玉枢说此子若是成道,便是他此生最大的一个敌手!
这才短短十一年,修成了九真教的『九垓咫尺』也罢,竟连玉宸派中那门掐算神通也学会了?可怖!可畏!」
他定下心神,刚想问询陈玉枢今遭以神意出游,要如何遮去天罚。
却见那紫衣金冠的道人大袖一挥,淡淡道:
「我的纯阳雷劫要来了,顾不上你了,先离远些罢。」
越攸吓了一跳,忙闭上了嘴,一声也不吭,就化作一道灰色气雾遁远。
只见。
天中隐有雷声宏烈,初始仅是几声霹雳爆响,然而只等上了数十息功夫,那雷声就像是一头巨灵神在用力擂鼓般,震得云霭散了又散,再无定形。
而在随着一道金色霹雳划破长空后!
眨眼之间,方圆数千里之内,更是霎时风云变色,汪洋翻卷!
再不见什幺天日月星了,亿万万的金色霹雳充塞了眼前的一切,光芒炽盛非常。
好似把罡气层都打穿,正要随着这雷电霹雳一同沉坠下来,砸烂这片现世州土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