突然。
梁渠心头一动,他明明没有放开感知,偏偏有一种预感—有人要进来了,且能大致猜到是谁。
「夫人?」
龙娥英惊讶,敲门的手变推门,背靠阖门时好奇问:「你没有这个习惯吧?
」
受老和尚的影响,梁渠哪怕在家也不会轻易放开感知,去窥探别人的隐秘。
「不是感知到————」
梁渠话到一半,闭口盯住娥英。
哇塞!
常看常美。
「看我做什么?我脸上有东————」
龙娥英也话到一半,忽然脸红,上下一扫,白一眼梁渠。
同修《眼识法》,只跨入屋内,四面八方到处都是「目光」,不仅有,更怪怪的,简直穿透衣服,落到了身体上。
「你又修的什么怪门功夫?怎么一个人有那么多目光?」
「什么怪门功夫,你怎么不走了?再走两步,好看,特别好看。」
龙娥英环抱双臂,站定不动:「崇王一直想寻你,请你吃饭,总来问我,你在床上睡了一个月,什么时候赴约?」
「一个月?那么久?」梁渠大吃一惊,忙抓起衣服,绑上腰带,「这次我给他送了泼天大功,饭桌上有没有龙肝凤髓?没有我可不去。」
「贫的你。」龙娥英帮忙整理衣襟,拎出床下长靴,俯下身给穿袜子的梁渠套上,再挂配饰————
「我自己会穿鞋,走走走,不用挂那些。一回生二回熟,两个大现都一块杀了两个,全自己人,打理那么好做什么,白吃白喝去,怪不得我那么饿,感情睡了一个月,现在是十月?」
「十月三。」
「哗啦!」
水花四溅。
土司坐在青苔石上,抛洒鱼料,鱼群围拢,张开鱼唇,争相夺食。
一块块亮斑浮动池塘水面,偶有黑线一闪,是飞鸟掠过天空。
谢弘玉拿个小木碗,抓耳挠腮。
「淮王!不,梁兄弟!」
「哈哈哈,隗兄!」
「月隐云间,难与星会。这见梁兄弟一面,真是不容易,本以为怎么着,你————
————
我二人能传杯弄盏,畅谈几夜,未曾想兄弟一睡便是一月,实在可惜啊。」
缭绕蒸汽熏蒸人脸。
铜锅冒烟。
崇王起身,亲自迎接梁渠夫妇。
梁渠扫一眼桌面,全是南疆特色宝鱼,暗道崇王靠谱,知道他喜欢吃什么:「没办法,大战一场,实在神思疲劳,不过,可惜之说从何而来?好饭不怕晚,崇王若是愿意,接下来有大把空闲,再行畅谈也不迟啊。」
崇王惊讶:「淮王不知?」
「知什么?」梁渠看娥英。
龙娥英亦茫然。
「梁兄弟是一醒来便来赴宴?」
「听我夫人言说,自然不敢教崇王久等。」
「啊!那定是天使未来得及告知于梁兄弟,估计待会就会有天使知晓梁兄弟行踪,前来下令。」
「究竟是何事?」梁渠困惑。
崇王没有点透,并指敲桌:「此行南疆自顾不暇,边关大安,金瓯无缺,我大顺又借口北庭诓骗骨煞,演戏自当演全套,北庭冤枉淮王,于情于理————」
梁渠稍作思考,恍然大悟。
机会难得。
他得去北庭,找回「面子」!
就特么你「冤枉」我是吧?
只是————
「两头作战能行吗?
「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