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识字需数年之久,需上书院,有此等家底,断不会去当个印刷匠的。”
“原来如此……”
“竟有此事,那咱们门派里……”
“爷,咱们的秘籍全是手抄,不印刷,哪能经他人之手,借背书之名,让弟子抄个十份也是够用的。”
梁渠翻了翻手中册页,隐约猜到老和尚要说什么。
数年前他去到帝都,貌似听人提过一嘴,什么城东教授拼音法,培养识字工匠,学活字印刷?
“雕版,工匠会刻‘画’即可,活字,却需工匠识字认字排字,拼音法之出现,半年即可自我摸索,一年即可上手。
今日分发诸君手中之金刚经,共计六万三千八百册,尽皆大同府内活字而出,可谓遍传天下经史子集。”
众人恍然。
未曾想是此般缘由。
说来梁渠身上的事件光环实在繁多,倒忘记了这微末之时的“小物件”,于数年后掀此波澜。
“如此说来,我楼观台确承此情,近二三年来活字印刷典籍繁多,楼观台在此谢过兴义伯。”葛道长打礼道谢。
天下门派以真统为尊,真统里以佛道执牛耳。
呼啦啦。
人潮再起。
五大真统,此外云河谷,北岭剑派,沧海门……
“诸位客气,诸位客气,是书院教习山长共创,不敢贪功。”
梁渠咧嘴,拱手还礼。
不管诚心不诚心,众人皆出口抬两下轿子。
普及典籍,让人读书,此乃公序,是道德制高点,真有人唱反调,绝对是要拉出来唾面的。
说罢开篇插曲。
老和尚翻开《金刚经》。
所有人收敛心绪,认真听讲。
“纵览《金刚经》,道理万千,却不可忽略此间一言:说法者,无法可说。
即真正的佛法不可为言语完全承载,诸位需破除对经文字句的执着,如‘渡河弃舟’,佛法仅是觉悟的工具而非目的。
余选此言作为开篇,唯愿诸位施主牢记于心,今日乃至二十余日法会,皆为老僧一家之言,若觉对,可细细品味,若觉不对,切莫执相。”
“阿弥陀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