叹息声回荡在静室中,让本就昏暗的室内更加晦涩了一些。
“儿女如此,谈何家族兴盛? ”瞎眼愚公的话,让其一儿一女满脸羞红。
“罢了,我的确时日无多。家族今后得你们来把握,此事就依你们了。 ”
女儿的抽泣声小了许多。
儿子喉结滚动,艰难吐声:“参……”
数个时辰之后。
青石洞府。
陈三双手紧贴裤缝,上半身微弓,低头恭谨地面向宁拙。
他的汇报刚刚结束。
他带给宁拙一个好消息,一个坏消息。
宁拙沉吟道:“瞎眼愚公拒绝了我的邀请,如此看来,他那边的兴云小试,班积必得头名。 ”“这样的话,他也积累了三次头名,能换取石牌了。 ”
陈三忙道:“即便如此,班积也算迟了,不再是公认的第一波,和公子您不能相比。 ”
宁拙摇头:“班积实力、天份,肯定是第一流,这点毋庸置疑。 ”
陈三立即接话:“还是公子您手段高,将他从青簧子的兴云小试中踢出去。小人费尽全力,连瞎眼愚公的面都没有见到,有负公子所托,办事不利,实在惭愧。还请公子责罚! ”
宁拙忍不住轻笑一声:“陈三,你是散修出身,怎如此“拘谨'?”
陈三不放过任何一个机会溜须拍马:“换做常人,小人确实有几分散漫气。但在公子您面前,不知怎的,心悦臣服,不敢有丝毫懈怠马虎。”
宁拙抬手:“好了。我岂是不知轻重之人?愚公一事,并不不怪你,必然是班家提前出手封堵。”“正如我提前预防司徒星一样。”
陈三仰头,“勇敢”地目视宁拙,以便让宁拙看到他满脸崇拜之色:“公子您运筹帷幄,决胜于千之外。我依照您的指示行事,这才让祝焚香生怒,去纠缠司徒星。您实在是高,太高了!”
宁拙微微摇头,目光灼灼地看着陈三:“我只是给你下了命令而已,具体该怎做,都靠你临场发挥。”
“你这次做得不错,能在恰当的时机,发动酒楼的伙计吟诗。轻轻一推,就促成此事,痕迹极小。说罢,你想要什奖赏?”
陈三立即半跪在地上:“公子,属下不敢居功。之所以想到利用司徒星的题诗,完全是您在下达命令时,指点我多处可以利用的地方。这首题诗正是其中之一!”
“属下只是跑跑腿,遵循您的命令,就轻易成功了。”
“属下哪敢要什奖励呢。能在您麾下继续效命,就是最大的奖励!”
陈三的漂亮话,一套套的,说得相当顺溜。
他话锋一转,露出迟疑之色:“只是那位酒楼的伙计,因为吟诗,被祝焚香当众击昏。酒楼蒙受损失,将他辞退。眼下他重伤卧榻,正是下手的好时机……”
宁拙顿时露出严肃之色,声音冷硬下来:“不可。”
“我乃名门正派,岂能做如此阴毒之事?”
“将这位伙计安排走,送他离开万象宗总山门,最好能送出国去。费用我来出,在这个方面不必有任何顾虑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