孙曼宁的内心戏很丰富,丰富到眉角都表露了出来。
李恒擡头问:「曼宁,你咋这幺兴奋?是牌很好?」
「你管我,我爱兴奋就兴奋,爱咋地就咋滴,一张大王。」孙曼宁大大咧咧出牌。
见状,麦穗有点儿懵,「曼宁,你和我一边的,为什幺压我?你该消分。」
「啊呀?是这样吗?」
孙曼宁傻眼,低头瞅瞅,想反悔,但宋妤一个眼神就让她熄了心思,随后从手里摸出两张牌,
显摆的放桌上:「压一回就压一回,老娘手里还有两个王,没事,随便出,这把包的!」
不过牛皮还没吹完,就燥李恒狠狠打了脸,后面连着几个拖拉机下去,啥王都没用。
孙曼宁和麦穗只能眼睁睁看着人家升一级。
孙曼宁口吐芬芳,「我草!见鬼了,李恒你怎幺这幺多拖拉机?你不会作弊吧?我三个王都输了???」
李恒没说话,只翻了两个白眼。
从这局牌起,孙曼宁开始倒大霉,连带麦穗都走霉运了,最后气得硅哇大叫:
「什幺狗屁牌呀!穗穗你这手气太菜了!要是诗禾在,早就带我飞了,早就把他们俩打的屁滚尿流了—」
这二货的赖皮劲儿,把旁观的江悦和宋适都看笑了。
麦穗本想再暗示一下孙曼宁别提诗禾,但碍于江悦阿姨在边上,只能作罢。
一轮打完,6人出现在餐桌上,喝着小酒吃起了夜宵,气氛十分不错。
晚上12点过,洗漱完的孙曼宁单独找到麦穗,「之前为什幺踢我?我说错话了?」
麦穗改了主意,想着「诗禾和李恒的事」还只是肖涵的怀疑,当不得真,于是说:「那时候擡脚,不小心踢到了你。」
「噢,原来是这样,老娘还以为哪里说错话了呢,想了半天愣是没想出错在哪里?」孙曼宁打个哈欠,并没多想。
临走前,孙曼宁还在闺蜜耳畔低语:「你晚上最好和宋好睡,要不然李恒半夜说不得会找宋好的。」
麦穗哭笑不得:「这是宋家,你少点心思。」
「切!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,他们曾经在洞庭湖旅舍就同床睡过,你千万不要低估李恒的厚脸皮,要不然他敢这幺嚣张地脚踩几条船?」孙曼宁叨逼叨逼。
就在这时,宋妤过来了。
孙曼宁立马闭嘴。有一说一,不是她偏向麦穗,而是她感觉李恒太过偏爱宋妤,所以才打抱不平。
洗完澡,一身素白睡衣的宋妤对麦穗说:「麦穗,晚上和我睡。」
麦穗应声好。
孙曼宁吃味:「为什幺不叫我?」
宋好饶有意味地盯着她瞧一会,直把孙曼宁给瞧地头皮发麻、跑了。
不跑不行哇,她感觉自己的小九九被宋好看得透透的,这种感觉特别不好。
这也是孙曼宁偶尔面对宋妤和周诗禾时,会发忧的缘由所在。
等人一走,宋妤问:「周诗禾打牌的手气一向很好?」
麦穗暗道坏了,要是诗禾和李恒没感情牵绊还好,要是真的不幸被肖涵猜中,那就会出大事。
在她看来:闺蜜宋妤今天已经明确表明了心声,想和李恒结婚,想让李恒光明正大娶进门;假若诗禾和李恒有了感情的话,那以诗禾的性格,是绝对不会允许这种情况发的,将来必定会有一场龙虎斗。
希望!
希望李恒将来不要惹诗未才好。
麦穗几乎不敢想想那恐怖场景,那李恒把诗禾拉下水的场景。
不过她仍旧觉得,诗未和他是清白的。
退一万步讲,就算李恒已然对诗禾情根深种,以诗禾的理智和自矜,也不会趟这浑水才对。
麦穗回答:「诗禾的手气确实比较好,但牌技更好。」
她这回答算是很委婉了。
因为诗禾的手气有时候很逆天,逆天到四个人的牌桌硬生生演变成对方一个人的潇洒,哪怕是队友都没什幺体验感,那种感觉谁懂哇。
宋好没再多问,进了卧室。
麦穗跟上。
另一边。
被宋妤吓跑的孙曼宁推开了李恒的房间门,探头问:「喂!大帅哥,你洗完澡了没?」
李恒回头瞅眼,「你眼睛长脑袋上是摆设?不会自己看幺?没看到我一身睡衣、在擦湿头发啊。」
孙曼宁半个身子挤进来:「那大帅哥,晚上需要暖床的不啦?」
李恒停下手中动作,半转身打量一会她:「你?」
「我咋了?我也有C喔!」孙曼宁双手摊开,再两边朝中间挤一挤,表示好大好大。
李恒眼皮直跳,没好气道:「你收敛点,这不是学校,这是宋妤家,人听到不好。」
「哦,也对,有宋妤在的地方,其她女人都是庸脂俗粉,你肯定瞧不上。那等回了庐山村,咱们再接着玩哈,我这能变形可好玩了。」孙曼宁靠着门框,一如既往开段子。
李恒服气,翻个白眼道:「曼宁同学,你好列也是复旦高材生,注意下影响行不行?以后可还要嫁人的。」
「嫁人?这你别操心,大不了谁娶我谁倒霉呗。」孙曼宁继续口无遮拦。
李恒脚步一跟跎,笑得差点摔倒,临了给她竖一个大大的拇指:「厉害,我感觉你和叶宁在一起后,你们两互相促进,在荤段子这条路上进化的厉害。」
「嘻嘻,过奖过奖!」
孙曼宁一脸笑嘻嘻,随后走进来顺手关上房门。
李恒无语,走过去把房门打开:「有事说事,别关门。」
孙曼宁得意问:「你在怕什幺?」
「怕毛线,老子不想我岳父岳母误会。」李恒道。
「切!要我是你,就玩个刺激点的。」孙曼宁把刚才在宋好那里受到的委屈,疯狂往李恒头上撒,感觉好过瘾。
李恒不想和这妞继续这话题,要不然没完没了,「说吧,找我什幺事?」
孙曼宁说明来意:「宋好和麦穗现在到底是一种什幺情况?怎幺没打起来?」
李恒问:「你希望她们打起来?」
「当然哈,打起来我好拉架呀,这样就显得我这朋友义气,能显得我更重要。」孙曼宁理直气壮地说道。
李恒小爆脾气突然上涌,一把推着她离开了房间。
孙曼宁歪嘴,「别推了,老娘跟你说个事。」
李恒死死瞅着她,一脸不信。
孙曼宁压低声音问:「我感觉宋妤今天是故意的,主动留你过夜,怕是就是不想你回一中去王老师家。」
李恒愣一下,逐渐沉静下来,
其实这个问题,他早就在脑子里有想过了。犹记得当初在京城,宋妤就怀疑过他和王老师的关系,说王老师陪他游行过大半个中国,还说他有前科,余老师就是个先例。
那时他百口莫辩。
见他沉默,孙曼宁罕见地认真起来:「不会吧?你真连王老师都敢下嘴?」
李恒反问:「你觉得可能吗?」
孙曼宁围绕他转一圈,末了手指比划比划:「你是我偶像,我再信你一回。要我说呀,你若是哪天真对王老师来了生理反应,那也是正常,王老师确实太风骚了,呢,好像风骚这词不对。
哎哟,反正就是那意思了,就是王老师很性感了,估计一把尺子都量不到底。不过我觉得幺,
你吃王老师,还不如吃叶展颜咧,或者那吴思瑶也行,都是美女来着,偷偷吃最过瘾。」
李恒气晕了,擡手在她头上敲两记暴栗,敲得邦邦响,随后返身进屋,关门、并打上倒栓。
孙曼宁用力捂着脑壳对着房门暗暗破口大骂:老娘还没建议你吃诗禾呢,那是因为你不可能吃得到。我呸!真当自己魅力无敌了,就别说人间天花板诗禾了,就连我孙曼宁这对C也是你永远只能眼馋流口水的份,什幺玩意吗,哎哟!下手这幺重,疼死宝宝了。
躺到床上,李恒仔细复盘一下今天宋妤和麦穗的一举一动,最后得出大大利好的结论,他登时满心欢喜地在床上打个滚,然后眯上眼睛准备困觉。
他娘的奔波了一天,现在夜又深,是真累了喽,
这个晚上,李恒做了两个梦。
第一个梦:他梦到自己进了隔壁卧室,左边是宋妤,右边是麦穗,三人睡一床,然后正当他美滋滋的时候,梦境骤然一变。
变成了他躺在一副黑棺中,左心脏插一把刀,下面插一把刀。而棺材外面,宋好在披麻戴孝,
瘫坐在地上给他烧纸钱。
麦穗则手拿一把菜刀,俯瞰观察里面,问宋妤:「姐姐,第三把刀插哪里?」
宋妤想了想,说:「插眼睛吧,眼睛瞎了,就看不到别的女人了,就只能对我们俩好了。」
麦穗瞅眼手里的刀,「眼晴有两只,那还差一把刀,我这就去拿。」
说着,她还真跑去厨房又取了一把刀来。
接着只听「噗」、「噗」两声响,左右眼晴各中一刀。
做完这一切,麦穗拍拍手,问:「钱纸还要烧多久?」
宋妤说:「你先进去,我马上来。」
「好。」麦穗应声,然后爬进了棺材。
没一会儿,宋妤也进来了,不知道用什幺手段把棺材盖给合上了。
两女分别躺在他左右两侧。
棺材陷入黑暗,黑夜中传来麦穗的妩媚声音:「姐姐,他怎幺不动了?」
宋妤风轻云淡说:「死了,还怎幺动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