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现在几时了?”宋老太公直接问道。 ??
见其如此急躁,那位丫鬟有些战战兢兢,支支吾吾道:“应该是巳时…刚到午时吧。”
“这么晚了怎么还不叫我?”宋老太公心里越发慌乱,责备的问道。
“府君说了,昨日二位老太公都喝多了,今日有任何的应酬都不要打搅……奴婢,奴婢不敢。”她老实道。
还是宋时安说的……
到了后面,那两人也没有来这里。
到底去哪了?
他猜不到这些人的意图,可是他非常明白一个道理——他们此刻可是‘调虎离山’。
倘若这个时候宋时安釜底抽薪,那屯田可就直接成功了。
并且,他们没有任何余力反抗。
可是,怎么会呢!
这宋时安是真的一点儿都不要家族亲情,行如此恶劣之欺诈,就是为了对付他的这些挚爱亲朋?
他这辈子不回老家了?
他这辈子,不祭祖了?
还是说,他不想进祖坟了?
此四个问题在老太公欲要琢磨之时,李老太公拄着拐杖进来了,相当焦急的说道:“时安已经走了,去周县巡视去了。”
“昨日才醉酒,今日就走了?”宋老太公彻底慌了,“真的?”
“哎呀,不仅他走是真的。”李老太公道。
“那还有谁走?”宋老太公的心顿时凉了一截。
“在时安不在后,我派人逼迫他们去问,终于得到了,贾贵豪和纪植早已背负任务出了城。”李老太公用拐杖击了击地,彻底无助,“在我们来的那一晚,就偷偷溜走了!”
两个老头子虽然不相信宋时安,但还是不觉得,把亲人要哄骗到这种程度。
不过在宋老公回想了刚才那四个问题后,他陡然的意识到……
挚爱亲朋,老家,祭祖,入坟,哪一个对宋时安来说是软肋呀。
他连他爹妈都能放在赌桌上!
“走,赶紧回去。”
宋老太穿着袍子,便要离开。
“衣服衣服,别冻坏了。”李老太公道,“咱们要是死在了路上,那可就更完了。”
“也是,那就完全便宜那小子了!”
宋老太公憋着一口气,自己穿着衣服。
“老太公,我来为您……”
“滚开!”宋老太公刚硬的一把推开了丫鬟,骂道,“跟你家府君去告状吧,我们这些乡里人,住不惯他的府君大宅!”
………
在马车上,身着棉服,戴着胡尾毛领的宋时安,就这么背坐在车厢里,吹着冷风,面带松弛笑意。
“你看起来很高兴?”一旁的心月问道。
“要是他们不来这里,光是和这些老家的亲戚软磨硬泡,就得浪费我半个月的时间,还未必成功。”
“那让你老家的人来屯田,当那些官儿不可以吗?”心月道,“反正总是有人要当官,反正总是有人要贪。”
“那他们贪的钱给我一文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