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必再说了!”宋老太公的忍耐已经到达了极限,提起寒铁戒尺,对着宋时安,“手伸出来,此番若不受罚,你便是不认我这个族公,也就是要脱离出族籍。”
“我不会脱离出族籍,但我也不会受罚。”宋时安道。
“狂徒!怎么跟太公说话的!”
“你真以为自己是府君就在槐郡能无法无天了吗?”
“不愿脱籍就受罚!”
宋时安看着这个戒尺,如此之沉甸,哪怕是老太公使用,对着自己的手骨来上那么几下,骨头也会打断。
这只手,也就废了。
倘若只是骂两句还能忍,但到这个份上,那就不闹了。
“太公,受罚可以,但我想最后问您一个问题。”
说话的时候,宋时安的手也伸了出来。
“太公,他又要诡辩了!”
“太公,直接动手吧!”
“不要再听这小子说话了!”
那燕国的王太子师老王定,那么一位阅历丰富,博览群书的大儒能够被这小子骂死,就已经说明了一个道理——反派死于话多。
比跟他聊了,快打,快打啊!
但越是大人物,越是不信这邪。
我就跟他聊两句能怎么了?
我的心意,岂是他三言两语就能改变的?
“说。”老太公凌然道。
“我对于宋氏而言,只是祸害吗?”
宋时安凝视着他,反问道。
二人四目相对,良久。
“目前来看,难道不是吗?”
宋老太公知道这话伤人,但他有愤怒的理由。
果然,宋时安脸上出现了一抹消沉。
但很快便消匿。
在众目睽睽之下,他直接站了起来,冷淡道:“这槐郡,就足以让诸位满足了。”
这些话,让每个人都十分摸不着头脑。
“通向燕国新修了一条路。”宋时安冷眼看向他们,“陛下亲口说的,有我的一份。”
“……”
这一句话说出来,集体定住。
他们知道那条路会非常赚钱。
毕竟秦公被封锁,与齐交恶,整个北燕只能往那里出口。
可没想到,皇帝会说出如此重的一句话。
倘若那条路宋时安有份,那就意味着宋氏也……
在所有人的目光下,宋时安木空一切,对着灵位深深一拜,而后像是寒心至极一样转身就走,只留下三个字:
“我要粮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