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得快让时安归家,好好做做打算了。」主薄建议道。
至少,要统一目标。
同时,让人心里有数。
这件事情,家族的意见,家族的软肋,以及家族能够给予的支持有多少。
「可他要是『不愿』回来,府君也莫要生气。」主薄提前的预防针道,「或许是害怕牵连到您。」
「糊涂,如果连这都想不明白,那他就是蠢猪!」
宋靖骂着骂着,已经明显有些焦急起来:「要是脑子如此简单,他连死都不知道怎幺死的。」
………
「还是不回家吗?」
在驿馆阳台上,和宋时安站在一起的王水山看着他:「哦,你是担心会牵连到家族吗?」
不。
只要他还姓宋,没有过继给别人,他做什幺事情,都会牵连到家族。
宋时安看着他,笑道:「想在你述职前,多陪陪你罢了。」
听到这个,王水山当即笑开了怀:「好好好,感谢解元大人挂念,甚为感动。」
「那明日为述职,水山有何打算?」宋时安问。
「自然是朝廷分配,我父区区县尉,可铺不了什幺路。」王水山思索后,道,「我还是得当官,大不了一边为吏,一边准备明年的进士考试。」
只有前十的解元和亚元,才有为官的机会。
再就是家里有些背景的。
其余人,从吏干起,混个十来年,才或许有机会晋升九品。
但进士就不同了。
每届大概有三十个名额,每一位都和解元享有同等地位——直接七品,无需候补。
「景修兄。」
想到些什幺,王水山提醒的说道:「孙司徒门生故吏遍及天下,在尚书台里,甚至也有他家先前的门徒。那尚书令,虽位高权重,位列九卿之首,但也要看看他的面子。」
「你的意思是,尚书令会搞鬼?」
「直接做不可能,怕是会激你。」王水山道,「你那首《万户侯》过于张狂,到时候述职,若问你有何去向,你就说愿为淮州某贫苦小县一令。」
淮州,一个很穷,有山贼,但姑且算安全的地方。
不比宜州,那是出现过十几万人的造反的地方。
现在都还有地方疯狂杀县令的头。
就是那个死亡之县——苍霞。
「这样说,他就不会刁难我了?」宋时安问。
「只要兄不要太狂…就正常的述职,自然不会有大问题的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