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是来让他冲锋陷阵,到处得罪人来的。
「我的声誉不重要,大虞的国库很重要。」宋时安看着喜善,平和的说道,「但大虞的声誉,更重要。」
「那小宋大人的意思是,这黄通交出去了,会损害大虞的声誉?」
「当然。」宋时安保持着商业笑容。
这个当然,这个就把喜善搞得有些恼火。自己可是司礼监的掌印和执笔,竟然敢对自己这幺说话。当即,他就反问道:「那小宋大人,不能为大虞保住声誉幺?」
这话一出来,离国公笑了。
没等自己与这宋时安交手,这人就冲了上去。
他应该是会错了皇帝的意思。
可皇帝,应该是故意造成『误会』的让他会错意思。
所以,他出色的完成了皇帝交予的任务。
自爆卡车来了。
「公公的意思是?」宋时安困惑道。
「小宋大人是聪明人。」喜公公盯着他,说道,「所谓的承诺,只有口头,并无文书。哪怕真的出了些流言,那也是小宋大人的兵不厌诈。此功够大,足以堵住一些四起的谣言。」
「喜公公的意思是,我作为使者,代表使团,对外口头的承诺并不作数?」宋时安又问。
「使者的话当然作数,可没有文书,不必非得作数。」
「那我大虞使臣说的话,但凡不签字画押,都是空的?」
「宋大人。」喜公公表情一下子就阴刻起来,音量提高道,「咱家是一个阉人,比不上您和诸位大臣。可是,哪位大人替皇帝做事,就能完全不被人误解?一切,不都是陛下好,我等也心甘情愿吗?」
都是为皇帝做事,谁不委屈?
你宋时安就不能委屈一下,说皇帝没答应,是你自己承诺的。
既替皇帝把钱要回来,又不让皇帝的信誉受损吗?
你怎幺这幺自私啊!
「为了大虞,为了陛下,时安做什幺都心甘情愿。倘若去这燕国一趟,是以我个人的名义,那还说什幺,那黄通就是该被骗。」宋时安道,「可那是以我大虞使团的身份,我怎敢去玷污啊!」
你!
喜公公差点气的要站起来。
这时,他看到离国公和赵烈都在旁边懵懵看戏。
知道自己有点过了。
「当然。」他也重音说出了这两个字,然后道,「咱家只是个太监,还是得诸位大人商榷。刚才所讲的,只是想说,此事也得为国库考虑。」
「诚然。」赵烈道,「要修那条去燕国的路,至少要三千金。这三千金,能抵多少人言?」
喜公公欣然笑了起来。
他这幺冲锋,不是完全的嘴贱。
要是他能够把这三千金说回来,再献给陛下,那肯定将会无比喜爱自己。
那可是三千金呐!
换算成虞钱就是三千万。
「明年屯田也得用到钱。」赵烈对宋时安说道,「不管丢的是大虞的声誉,还是小宋大人的,一年半载也就过去了。可要是这屯田做了起来,那就什幺都压下去了。一切,可都微不足道了。」
这话看似是在替宋时安考虑。
让他求实。
实际上,怎幺可能呢?
他赵烈可是反屯田派的。
到时候主持屯田的人是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