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……」被连续这番教训,张亭低下了头,「是儿子愚钝。」
「还有,这只是在朔风。六殿下要守城,不能只靠朔风这一座城,他要让这大半个朔郡来联合抗齐。他如何对我们的,外面的世家都在看。倘若在城内乱杀豪族,那城外的世家,立刻就会北逃投齐。」
张公相当清楚,自己的处境并没有到达绝境。
「既然这宋生不会轻易动我们,打我府管事这事,能忍吗?」张亭问。
对于这个问题,张公露出了深沉的眼神:「他打我府的管事,也是用了庶民见官不拜还冒犯堂官的理由。所以,他真要敲打我们,也一定会师出有名。」
这世间有一条真理——做任何事情,都需要师出有名。
无论是强者,还是弱者。
因为想要达到目的而无任何缘由的杀人,那是恐怖分子。
而且这个缘由,要根据这件事情的严重程度,而同等有力。
这样,才能让『人心安宁』。
「我们难道就这样受他的欺负?」
「在北凉,还没有人能够欺负到老夫的头上。」
平复下来后,张公直接说道:「他不要命了,但我们是要命的。所以,无论怎幺样,我们得先避其锋芒。」
「请父亲明示。」张亭没太懂。
「现在,我们的当务之急就是出城。」张公解释道,「而且,带着所有的豪族一起出城。」
「怎幺出呢?」张亭问。
「朔风离赤水河有十里,士兵还要修筑城防。那幺多的辎重,要靠城中民夫来回搬运,至少需要两天两夜。而这期间,城门是一直大开的。」
张公看着张亭,平平的说道:「宋生想要的东西,我们都给他。给了他,我们也就都能出去了。」
「那就是割让了钱财粮食,换取出城的机会……」
张亭还是觉得这样搞,让张氏受到了欺负。
面对张亭的困惑,张公轻描淡写道:「出城之后,再想办法弄死他。」
听到父亲这句话后,张亭终于是安心了。
因为他一旦说出这句话,就没有失言过。
想弄死的,全都弄死了。
无一例外。
「那父亲。」张亭问,「当前,应当如何?」
张公平视前方,沉着道:「把宋堂尊,恭敬的请来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