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孙司徒家里更多。」宋时安道。
「那时安你写信让孙司徒送点过来。」魏忤生用玩笑回应他的玩笑。
二人都被整乐了。
一旁的心月真的觉得,这两人真的就是能莫名其妙的说起笑话来。
而很快,宋时安又能一改轻浮,道:「殿下,那就把所有人,全部都拉进城里,抗贼。」
「……」
魏忤生对于这个像是灵光一闪的思路给定住,反问道:「朔风现在已经很拥挤了,两万人,塞得进去吗?」
「路上,瓦上,营地里,都能睡。」宋时安说,「甚至牵一根绳子,脸趴上面都能睡。当然,不至于残忍到这一步。」
又在带我大英节奏。
「我们的军帐有限,这夏季还好,快到了冬季,该如何应对如此庞大人口?」魏忤生问,「这是北方,会冻死的。」
「到了冬季那就更不应当担心了。」
「为何?」
「那个时候人已经死的够住了。」
「……」
宋时安沟槽的地狱笑话没有逗笑任何一个人。
「那粮食真的能拖到吗?」魏忤生问。
「够。」对此,宋时安相当认真的说道,「这些粮食,正好就够这些人每日大量劳力下,一直到冬季来临。」
其实豪族原本会有更多粮食的。
今年是丰年,到了秋收的时候,又会得到无数的粮食。
只可惜等不到了,只能尽早的付之一炬。不然让姬渊在这里丰收了,那压力就大闷了。
魏忤生,在非常用力的思考。而后,喃喃道:「既然是要让他们进朔风城,我们却在朔风更南方的祁县乡里聚集,你这事先没有想过……不不,你竟然不跟我说,你早就想过这个了!」
小魏他,这才领悟。
将所有人都在祁县的乡里荒原集合,而非是朔风,就是在做这样的打算。
道理很简单。
如果在朔风集合,那豪族就会心里打颤:这不会是要拉我们过去守城吧?
但不是,而是在更南方,甚至离朔风远了三十里地的地方。
人的正常思维肯定是,这是要迁回南方啊。不然,还往回走啊?
这样做,就能让那些人毫无顾忌的跟着虞军走,不至于在更多士兵不在,管制力还不够的情况下生了民变,半路逃窜。
现在,魏忤生和宋时安带着更多的兵来了,还基本上都是骑兵,他们这下子,想走都走不掉!
「殿下抱歉,我也有难言之隐。」对此,宋时安比较冷静的解释道,「原本我想的真的是,如果粮食不多,就把大部分粮食和青壮带走,其余妇孺老弱就给罗庭将军送过去。」
「而如果足够,就将他们全部都拽到城里,陪我们死守。」魏忤生说。
「是。」
「可是啊……」
这想法固然是没问题,但魏忤生相当难受的点,是另一个:「可是,我才刚指着赤水河为誓,说要送他们去安全的地方,现在转头就违背誓言……这哪是你有难言之隐,这是我的难处啊!」
「殿下的难处,就是我的难处。所以,我是这个意思。」宋时安看着他,仿佛也有些『为难』的说道。
魏忤生:「?」
心月是真的有点绷不住。
你的难处就是我的难处……真好意思说啊。
她强行抿了抿嘴后,才继续保持原来的表情。
而扶着额头,魏忤生露出了有些挣扎的表情,然后自我麻痹道:「我知道的,我没事的,一切都是为了守城。」
话是这幺说,但六殿下还真的是很要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