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没有,都是我亲自见证的,你对得起任何人。」
「那我,是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,高尚的,值得信赖的,让人喜欢的好人吗?」
「你都虚成这样了,就少说几句,快喝药吧。」
心月,你妈的。
体温,尽力的用水降下去后,宋时安缓缓的吁了一口气……
「想把痛苦转移到姬渊身上。」宋时安畅想道,「或者让他连结我的痛苦,干脆一起死了。」
「你已经开始说胡话了。」
心月将布巾浸润后,稍稍拧出水,迭成长条,让宋时安头仰头后,搭在了他的额上。
闭着眼睛,宋时安宛若一条死狗。
跟打摆子比起来,阳了也不过如此啊。
「心月,你记得用艾草水搓身体,尤其是你现在在我旁边,千万别被蚊子咬到了,疟疾就是蚊子吸了病患的毒血,又传到了正常人的身体里,别跟我犟,跟我犟没用……」
宋时安确实是烧糊涂了,神志不清的自言自语起来。
「知道了。」
心月回答了他,然后坐在一旁的地上,就这幺看着可怜的宋时安,在意的问道:「你既然知道是这样传染,为什幺要亲自去防治瘟疫,在大帐里发号施令也是一样的。」
仰着的宋时安,闭着眼睛接话:「我,只相信我自己。」
「但现在你倒了,大家都会乱。」
「没事,疟疾短期内不会一直得。等我好了,就有不坏金身了。」
「那你死了怎幺办?」
「哦对了。」听她说这个,宋时安嘶哑的开口道,「枕头下有一封奏折,如果我真死了,你给小魏,里面什幺都写了,能够一直管到他回盛安。」
小魏……
心月突然想吐槽,但她现在有更在意的事情:「你,对死这幺坦然吗?」
「谁坦然啊?我没说要死啊,谁特娘的想死啊……」
「我的意思是,你倘若是求富贵,你已经考中解元,以你的能力,走哪条路都会富贵。你倘若是贪财,家里不是有钱吗?你好色,继续像以前那样就够了,勾栏听曲。」
「好色前面为什幺不加倘若……」
「为什幺!」
心月执着的想要知道,所以罕见较劲的追问:「为什幺要活着,又要把自己置于死地,又要在死处逢生,又对不可抗拒的死如此坦然?」
她,真的想知道。
「看来心月你很有故事……」
宋时安抓着毛巾,擡起了头,缓缓将毛巾递出,虚弱的说道:「如果我能活着,有空一起喝酒,聊聊人生。」
「嗯,聊聊。」
心月接过毛巾,替他重新的浸泡打湿后,拧得半干,放在了他的额上。
跟刚才的灼烧相比,宋时安逐渐的好了一些。
但身体,已经无力的像是一根面条。
「我没死…睡一会儿。」
趴在桶边沿,宋时安着实是有点累了。
心月凑近过去,用手指去感受着鼻息,好热。
摸了摸他的脖子,滚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