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样哪怕策论理所应当的非常优秀,也顶多只是个进士。
别说状元,前十都进不了。
此番斗争不就胜利了吗?
然而下一瞬,他心脏一紧,后怕席卷。
傻啊,我在乎这个做什幺?
别人的文章,说卡那就卡了,毕竟试卷不会公布,也没人会去在意,但宋时安,现在被全天下的人所注视,要是说,写出《劝学》的他辞赋连乙等都没有,天下人的第一反应是什幺?
有可能不会直接认定黑幕。
但肯定会想,连乙等都没有,到底写了啥?
我要好好瞧瞧。
最后的结果就只有一个,到底是谁,把这种文章批驳的一无是处?
文人相轻那是真的。
但文人要脸,也是真的。
没有人会承担这个责任,到时候自己就成了那个嫉贤妒能,无耻打压《洛神赋》的跳梁小丑,
跟随着此篇流芳千古的文章,而遗臭万年。
「交叉大阅卷都是你们自己决定的,问我作甚,这点判断力都没有吗?」
孙康直接将试卷传回,并说道:「时间紧,职责重,看完便回到自己的位上,批阅试卷去。」
说罢,他转身离去。
《洛神赋》重新回到批改的人手里。
他原本就对于此篇文章,甚为喜爱和推崇,因此在初阅的建议评等时,自然是毫不犹豫的定下:甲。
这一篇文章,另外一个交叉阅卷的学士,也极其喜爱,能够一眼看出,这不是为了文笔好而好文笔。但他也觉得,有偏题的嫌疑。毕竟不是直接写河,稍微发散了一些。
当然,谁都不肯当,把一篇公认的好文打压下去的小人,建议平等亦是:甲。
同时,孙司徒书房里。
昨夜,孙谦便将辞赋那一科,完全的默写。至于策论,长篇大论,自然做不到一个字不漏的复写,但至少把策论文章的关键内容,全都给摘抄下来。
然后便在一大早,和老父亲对起了答案。
在看到的辞赋文章的那一刻,孙琰露出了笑容,擡起头看向对面的儿子,问道:「你怎幺不写我们扬州的溪河?」
溪河是大江的一条支流,经过孙司徒老家,曲阳。
算是他们的母亲河。
「父亲,儿想的是,朝廷本就以我扬州孙氏与盛安疏远而有所不满,一直都觉得我们不像是江北的那些家族,感念圣恩。」孙谦自我分析道,「写溪河,确实是更加顺手,也能极致抒发乡族情怀,但胸怀过于狭隘。于陛下而言,爱国之情,亦不真诚。」
「聪明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