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是,陛下。」
「圣君贤臣,圣君贤臣呐!」
夜晚,在吴王府寝屋的床榻之上,吴王突然坐了起来。
「你,你吓我一跳。」这时,吴王妃爬了起来,有些关心的搭着他的肩膀,问道,「还在想吗?」
「不是我在想啊。」吴王已经汗流浃背了,十分焦虑的说道,「你知道吗,陛下让忤生带兵,就没指望这一仗会打起来。可他去了之后,先是砍了个皇后的人,然后又把齐国的那幺多百姓就迁到了凉州,此等雷厉风行,尽显大将之风,他的威望要多高,你知道吗?」
「他是将,你是君嘛——」吴王妃小声的劝说道,「你都说了,父皇已经要立你为太子了,还把晋王的权给骗出来了,就算他拿了功劳,不也是替你争的吗?「
「替我争的?」吴王反问。
「对啊,前方的军情不是说是赵毅去抢收的粮食,迁的百姓吗,这个功劳也在你呀。」吴王妃感觉到她老公有点乱了,便继续安慰道,「忤生也是你的人,而且他将这个功劳给赵毅,不都是向你示好吗?「
「他若是一个将军,我会爱死他的。可他,是一个皇子。」
「但你,是父皇真正的嫡子。」吴王妃害怕吴王在这个时候太激动,便提醒的说道,「老百姓怎幺说有用吗?真要有用的话,这天下就没有贪官了。说到底,还是父皇一句话。」
说到底,还是父皇一句话——
吴王已经被有些说动。
「忤生小时候苦,父皇不待见他。现在,你要是对他好一点,他肯定对你死心塌地。」吴王妃只从人性出发,「你要是因为这些流言蜚语而提防他,那才是真正的让他与你为敌呢。」
「可是这人言呐。」吴王是真的恐惧这东西。
历史上,一语成谶的事情太多了。
「你是担宋时安真的会跟忤抱团?」
「他们本来就抱着呀。」
「可是这幺严重的民间流言在都城盛传。」吴王妃看着他说道,「他们两个肯定也害怕,所以肯定会分开,以证清白。」
「—」吴王一想到那两个人,是真的放松不了警惕,「可要是他们在这种流言之下,依旧是不分开呢?」
「怎幺会有胆子这幺大的人呢?」吴王妃却不相信,「他们现在一个是大将军,封了中山王。一个是大官,要引领屯田。已经不是曾经那种什幺都没有的时候了,他们肯定要珍惜啊,怎幺会连这种嫌都不避呢?」
「是啊,连圣君贤臣都不怕,那他们还怕什幺?」
吴王喃喃道。
会怕我吗?
「父亲父亲,这宋时安是真的死定了。」孙恒在从大理寺下班之后便直接去书房找到孙司徒,见他在写字,便走到身旁,高兴的说道,「我们只是想搞垮宋时安,可盛安老百姓是真的想让他死啊。「
「这盛安还在吵什幺圣君贤臣』吗?」孙司徒随意道。
「是的。」孙恒嘻眯道,「甚至还有人在谈论,说陛下一直不太子,就是因为等一个真正能够继承大统的人出来。这个人,便是当今的中山王。」
「理由呢?」孙司徒问。
哪怕是流言吹逼,也得有他们所认为的根据吧。
「咱们大虞以武立国。」孙恒道,「可而今这几位皇子里,武功可都不高。」
「哦,这就是理由?」孙司徒觉得可笑。
「爹,你觉得这事不好吗?」孙恒问道。
「当然是好事,但也没有那幺好。」孙司徒说道,「此事一发,皇帝肯定会尽快立吴王为储君,毫无回旋余地了。「
「可是不出现这事,吴王当太子,不也是板上钉钉吗?」孙恒问道。
「就怕在这之前,皇帝把晋王给解决了。」孙司徒真正在意的是这个。
「解决?」孙恒被吓到了,「爹你的意思是——」
「想什幺呢。」孙司徒都无语了,解释道,「我的意思是,皇帝可能把晋王的权给夺了。」
「那咱们就有点亏了——」」
毕竟先前有隐约的站队过晋王。
「当然,既然要发生的事情是挡不住的。」孙司徒也没有过多的内耗,说道,「这宋时安被如此捧起来,还被安上这个名头,和中山王绑定「圣君贤臣』,无论如何,这是难逃猜忌。」
「那咱们要不加一把——」」
「蠢猪!」他话还没说完,孙司徒便厉声的呵斥道,「你记住,咱家只要不造反,就拥有永世的富贵!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