每多一只刍狗,他结丹的风险,就降低一分。
因此命术刍狗多多益善。
但在编织刍狗的过程中,墨画却时常感觉到,自己的因果处在不断浮动的状态中。
自从上次遭了暗算,墨画对因果的感知,似乎越来越敏感了。
似乎暗中,很多人在蠢蠢欲动。很多双眼睛,死死盯着他,想扒出他的秘密。
但这些「眼睛」,又都只敢在他的命格之外徘徊,似乎在忌惮什幺,不敢一拥而上,不敢真的涉足「雷池」,将他的秘密给分食殆尽。
这些人似乎也意识到,墨画的因果,远远觊觎一眼可以。
但真的沾上,必死无疑。
只是世上毕竟没有不透风的墙。
只有千里做贼,没有千里防贼的。
这一日,墨画正趴在桌子上,用灵巧的双手,编织刍狗的时候,忽而心头一动,目光微凝。
他感觉到,自己的因果,似乎被什幺触动了……
又或者像是,被什幺给牵引了,所以泄露了一点……
……
枢密室。
原本忙忙碌碌的皇甫和上官主事,又聚在了一起,在座的还有诸葛真人。
他们面前,摆着一枚玉简。
玉简之中,写了一些消息:
「墨画……」
「太虚门小师兄……据传,是离州散修出身,但实则很可能是某位老祖的『私生子』。」
「其以散修的身份,掩人耳目,拜入太虚门……入门之后,很快便得太虚荀老祖亲传阵法,倍受宠纵——」
后面备注了一行小字,字迹潦草,似乎写字的人怨气很大:
「骗鬼呢?他要是散修,我就把我的本命剑给吃了……」
之后正文又接着写道:
「此子,乃太虚门恶霸,打着『小师兄』的名号,行太子爷之事,在宗门之内为所欲为,无法无天。」
「内外门长老,都不愿得罪他。同届弟子,都必须听他的话,受其颐指气使,不敢违背……」
「而此子最大的功勋,为干学论道阵法魁首。」
「据传,此阵法魁首,他一人包揽了两次,内有不可告人的猫腻。」
「而在论剑大会的争锋中,亦有众多同门天骄,譬如冲虚剑道天才令狐笑,太阿嫡系欧阳轩等,为其前驱。众星捧月之下,此子表现也十分优异……」
「但期间似乎闹出了很大的动乱,哪怕十年过去了,论道山一众长老谈及此子,也勃然色变……」
「另外,此子嚣张跋扈,手段卑劣,人缘极差,在四大宗八大门,树敌众多。」
「私下常有人言:论剑可以输,墨画必须死!杀一次墨画,死而无憾!可见其罪孽深重,令人发指……」
……
诸葛真人和两位主事看着玉简,又擡头互相看了一眼,神情复杂。
「这说的……是墨画?」
「应该是吧,名字都写在上面了……」
「真是人不可貌相……」诸葛真人喃喃道,「这小子原来这幺坏的幺?」
上官主事无奈,「传言而已,岂能当真?」
「这些『传言』……是哪来的?」诸葛真人问,「卷宗不是都封了幺?我们都没查到。」
皇甫主事道:「我担心有人,要害我们这位墨师弟,便让一些手下,留意世家那边的动静,然后就发现了,世家那边,似乎真的挖出了一些墨师弟的消息。」
上官主事也叹道:「更何况,卷宗封着的,是文字的记录,又封不住人的嘴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