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二爷,我还是觉得,这个小子有点不老实,要不要用点刑,让他说实话?」
灰二爷神情一动。
墨画心里给这个叫「耗子」的记了一笔。
就你这个矮子多事。
眼见灰二爷有些意动,似乎真想动刑,墨画便道:「你们不能对我用刑!」
「为什幺?」灰二爷眉头一挑,问他道。
墨画反问道:「你们有阵师幺?」
灰二爷皱眉,「你什幺意思?」
墨画便道:「皮先生是唯一的阵师吧,他死了,你们也没其他人会阵法,不会阵法,这墓门怎幺开,下了墓后,遇到其他阵法杀局,你们怎幺办?」
灰二爷被问住了,他看着墨画,又道:「皮先生的阵法,可不是一般阵法,别跟我说,你小小年纪,也学会了?」
「我懂一点。」墨画道。
「胡说,」耗子冷笑道,「这是胡先生的独门阵法,你怎幺可能会?」
「你都说了,是『独门』阵法,而非「独家」阵法。阵法博大精深,源流复杂,他这阵法,也不是只他一个人会。」墨画振振有词道。
灰二爷几人沉默了。
阵法这块,一直是皮先生在负责,他们的确不太懂。
皮先生对自己的传承,也视为珍宝,从来不跟他们透露任何阵法上的事。
眼下会阵法的,的确就只剩墨画一人了。
但墨画毕竟是外人,而且看着太嫩了—"
灰二爷有些迟疑。
便在这时,黑袍修士中,那个英俊的公子开口道:「这个墓门,你们还能不能开?」
言语冷漠之中,透露着几分不满。
灰二爷心中一颤,知道因为自己几人的疏忽,让这几位「贵客」不高兴了。
这可是笔大买卖。
而这几位贵客,手笔大,来头不小,也根本得罪不得。
罢了灰二爷看向墨画,问道:「这墓门,你能打开?」
墨画自信道:「这是自然。」
「好———」灰二爷刚点头,那个模样尖嘴猴腮,外号叫「耗子」的金丹,便靠近了他,附耳在他耳边说了什幺。
灰二爷神色一凛,点了点头。
耗子便走到墨画面前,从他手中,夺走了皮先生的储物袋。
当着墨画的面,耗子目光贪婪,将这储物袋翻了个底朝天,可似乎没找到他要找的东西,当即脸色阴毒,看着墨画道:
「小鬼,那个东西呢?」
墨画一脸茫然,「什幺东西?」
「那个—.摸—..」
耗子忍了忍,还是将话咽进了嘴里。
「什幺?」墨画问道。
耗子目光越发狠毒,「定是你,将那东西偷拿了去。把你储物袋交出来,让我翻一下。」
墨画不服,「你凭什幺翻我的储物袋?」
耗子冷笑一声,而后不顾墨画的反对,直接将他的储物袋抢了过去。
墨画的储物袋里,大多都是阵图阵书。
耗子一点也看不懂。
除此之外,还有一些丹药,灵石,以及一些别人送的小礼物。
耗子翻来翻去,没找到想找的东西,不由看向灰二爷。
灰二爷皱眉,又看了旁边的四个黑袍修士,面露忌惮,这才道:
「罢了,生意要紧,那个东西——之后再说。」
耗子也只能作罢。
墨画便道:「储物袋还我。」
耗子冷笑一声,将储物袋还给了墨画,但还之前,他将储物袋里的灵石,还有一些看着值钱的灵物给扣掉了。
墨画表面上「敢怒不敢言」,心里已经把他当一个死人了。
灰二爷取出一壶酒,走到皮先生的尸体前,将酒洒在地上,默念道:
「生死有命,皮先生,一路走好。"
灰二爷声音低沉。
但做这行的,性情淡漠,也不会真有什幺交情。
活着的时候,大家吃酒喝肉,死了,少了个人干活,也少个人分灵石。
顶多有些兔死狐悲,谈不上有多伤感。
祭完皮先生,这件事也就抛之脑后了,灰二爷转过身,对墨画道:「开墓门吧。这门你若能打开,我们保你不死。但若打不开,你就只能去陪皮先生了。」
能帮得上的阵师,才是好阵师。
帮不上忙的,就只是个死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