以及对朝中大臣、勋贵吃的幸灾乐祸。
两封信看完,朱棣沉默了。
他缓缓坐回椅中,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,发出笃笃的轻响。
烛光下,他的脸色变幻不定。
最初的震惊和错愣慢慢褪去,一种极其复杂、难以言喻的情绪在他眼中配酿。
忽然一「呵.
一声极轻的笑声从他喉咙里溢出。
紧接着,笑声越来越大,越来越舒畅,不再是那种需要克制的、带着面具的笑,而是真正发自肺腑的、带着某种宣泄和痛快的笑声。
「哈哈哈一一!」
「好!好个张!好个疯御史!」
朱棣猛地一拍桌子,震得笔架乱晃:「骂得好!骂得痛快!」
他站起身,在书房内来回步,眼中精光四射:
「茹瑞!傅友文!郭英!李景隆!哈哈!这帮国之蛀虫!硕鼠!废物!早就该有人这幺指着他们的鼻子骂了!」
「父皇......父皇他终究是年纪大了,顾忌太多,或是......哼!」
他没有说下去,但那份对朝廷积弊的不满和对勋贵集团的蔑视,在此刻借着张这场大闹,淋漓尽致地宣泄了出来。
张的疯狂,像一把野火,烧穿了应天府那潭深不见底、表面平静实则污浊不堪的死水。
让他这个远在北平、备受猜忌的藩王,都感觉到了一种莫名的舒畅和快意。
「王爷..:
姚广孝适时开口,眼中也闪烁着智慧的光芒:
「此子虽疯癫狂妄,却似一把无意中闯入棋盘的利刃,搅乱了全局。」
「其所言所行,虽大逆不道,却句句戳中要害。朝廷经此一闹,怕是再也难以维持表面的平静了。」
朱棣停下脚步,目光锐利如鹰:「大师的意思是?」
「静观其变,暗中筹谋。」
姚广孝低声道:
「这把火,烧得越旺越好。这把刀,用得好了,或可为我所用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