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是秦王!一定是秦王和晋王!」
翟善在极度的恐惧下开始口不择言地道:「是他们利用了我们的贪心!我们罪该万死!但谋害太子之事,我们真的不知情啊!是王爷们……是王爷们……」
「冤枉啊!我们冤枉啊!」
傅友文跟着嘶吼起来:「我们真的什幺都不知道!」
「一定是晋王!晋王私藏军械,定有谋逆之心!」
茹瑺也豁出去了,歇斯底里地道:「太子爷巡视期间,发现了他的罪证!他害怕皇上处置他,想杀人灭口!一定是他!」
听到这些近乎疯狂的攀咬,蒋??冷冷地看着他们,直到他们精神崩溃,互相指责、推诿,将藩王的名字挂在嘴边。
而他,要的就是这个效果。
因为这件事发酵到了现在,根本不需要铁证。
只需要将这些疑点和关联,以及崩溃案犯口中攀咬出的藩王名字,原封不动地呈报给皇上,就足够了。
「记录!让他们画押!」
蒋??冷声下令。
缇骑立刻将傅友文四人的口供详细记录,并抓住他们颤抖的手按上了手印。
蒋??拿着这份滚烫的、足以引发帝国地震的口供,看了一眼已经精神彻底崩溃、如同烂泥般的傅友文,眼中没有丝毫怜悯。
「看好他们,别让他们死了。皇上可能亲自审他们。」
说完,蒋??转身,大步流星地走出刑房,准备直奔华盖殿。
就在这时,一名锦衣卫千户,急匆匆地前来禀报:
「头儿,五城兵马司的人好像得到了李墨、武乃大二人藏身的线索,我们要不要过去?」
「呵!」
蒋??不由得冷笑一声,戏谑道:「他们的办案能力,什幺时候这幺高了?」
「是啊,我也觉得此事有蹊跷,您说会不会……」
「别管他们!让我们的人看着他们,别让某些人杀人灭口,另外」
话到这里,又看了眼刑房,眯眼道:「这里也给我盯着,不要让任何人靠近傅友文四人,或者擅自用刑。违者,杀无赦!」
「是!」
千户应了一声,又顺便禀报了朱高煦之事,听得蒋??眉头大皱,却没有多言。
很快,他就拿着手中的供状,径直去了华盖殿。
……
与此同时。
应天府西城,一处低矮、潮湿的贫民区。
污水横流的巷弄深处,一间几乎被废弃的土地庙地窖里,李墨和武乃大蜷缩在角落,借着通风口透进的微弱天光,相对无言。
这是他们换的第三个躲藏之地了。
但外面隐约传来的搜捕声和脚步声,让他们的神经时刻紧绷着。
「外面的风声好像更紧了。」
武乃大压低声音,耳朵贴着地窖顶板的缝隙,脸色凝重:「妈的,傅友文他们的狗腿子鼻子真灵!」
李墨的脸色比几天前更加苍白憔悴,但眼神却异常冷静,甚至带着一种近乎麻木的决绝:
「登闻鼓一响,我们就料到会有这一天。只是没想到,来得这幺快,这幺狠。」
他们散播流言时,就已然做好了最坏的打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