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只是微微眯起眼睛,仿佛在听着殿外传来的、越来越响亮的请愿声,嘴角甚至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、冰冷到极致的弧度。
他缓缓靠回龙椅,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,却让蒋??和所有听到的大臣都感到一股寒意:
「蒋??!」
「臣在!」
蒋??立刻躬身上前。
却听老朱平静而淡漠地道:
「将刚才谏言的官员,打入诏狱,严格审查,咱要知道这背后,是谁在兴风作浪?!」
「待查清之后,将他们拖到城门外,一个一个的杀!慢慢的杀!边杀边宣读他们的罪名!」
「另外,传咱旨意。」
「告诉外面那些跪着的人。」
「他们的『忠心』,咱知道了。」
「但国有国法,案有案程。张飙及其同党罪责如何,咱自有圣裁,不劳他们费心。」
「若他们喜欢跪……」
老朱的声音在这里拖长,带着一种极其冷酷的意味:
「那就让他们跪着吧。」
「跪到他们想明白了,或者跪到他们跪不动了为止。」
「任何人,不得驱赶,不得弹压,也不必理会。」
「退朝。」
说完,老朱竟不再看殿外一眼,也不再理会目瞪口呆的百官,径直站起身,拂袖而去,留下一个冰冷而决绝的背影。
蒋??愣了片刻,旋即立刻领旨:「臣遵旨!」
他心中凛然,知道皇帝这是要用最冷酷的方式,回应这场看似浩大、实则被皇帝看穿了的逼宫。
而殿内百官,则彻底懵了。
他们预想中的雷霆震怒或妥协退让都没有发生,皇帝只用了一种近乎无视的、冷酷到极点的态度来处理这场万人请命。
这比大开杀戒,更让人感到恐惧和不安。
【皇帝……到底想做什幺?】
另一边。
诏狱厚重的墙壁也未能完全隔绝外面隐隐传来的、如同海潮般起伏的喧嚣声。
那『斩国贼!正视听!』的呼喊,虽然模糊,却带着一种不容忽视的执拗,断断续续地传了进来。
张飙正用一根小木棍在墙上划拉着谁也看不懂的符号,听到这动静,动作微微一顿,侧耳听了听,脸上露出一丝玩味的表情。
「啧,外面挺热闹啊?」
他自言自语般嘀咕了一句,然后提高嗓门,朝着牢门外喊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