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浪死死攥着拳头,指甲深深掐进了掌心。
他看着这间家徒四壁的陋室。
想起昨晚张飙是如何教他们表演,如何含本明志。
想起张飙带着他们豁出命去搏那一线生机,甚至让他们今晚庆祝自己慷慨赴死的混帐话.....
一股滚烫的热流猛地冲上沈浪的眼眶。
混杂着恐惧、愤怒、还有滔天的悲愤。
「庆祝?」
沈浪的声音嘶哑得厉害,他猛地擡起头:「放他娘的屁!!」
「我们的命是飙哥用他的法子,替我们挣回来的!」
「没有他教我们骂贪官、含帐本,没有他那些画顶在我们前面惹怒皇上,我们这群人,今天不死在廷杖下,也得死在诏狱里!!」
他一步踏前,声音如同受伤的野兽在低吼,却又充满了力量:
「飙哥待我们以赤诚,为我们这些蝼蚁争一条活路!如今他有难,我们岂能缩在这里,吃他的猪头肉,还他娘的庆祝?!」
沈浪的目光如同燃烧的火炭,灼灼地逼视着每一个人:
「你们摸摸自己的良心!想想飙哥为我们做的!想想他这间破屋子!想想他最后的话!我们能这幺看着他死吗?!」
「不能!」
赵丰满第一个反应过来,洪亮的嗓音带着哭腔,却异常坚定地吼道。
他猛地将怀里那本沾着口水的《血泪讨薪录》掏了出来,紧紧攥在手里,仿佛那是武器。
「不能!」
孙贵也站直了身体,用力拍着自己补丁摞补丁的官袍,嘶声道:「飙哥讲义气!我们不能当孬种!」
李墨弯腰捡起掉在地上的帐本,手还在抖,但眼神却异常明亮,带着一种近乎殉道般的肃穆:「君待我以赤诚,我待君以丹心!纵是刀山火海,李某!愿随沈兄同往!」
「对!同往!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