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天不生我飙哥!大明万古如长夜——!」
「还我飙哥!还我猪头肉——!」
「结清欠薪!释放飙哥!不然躺死在这里——!」
一句句响亮的口号,在奉天殿广场不断回荡,吸引了无数人的目光。
然而,沈浪觉得还不够悲壮,还不够吸睛。
因为张飙教过他,真正的『死谏』,需要极致的反差和荒谬感。
所以,他挣扎着从『裹尸袋』里探出半个身子,对着旁边一个冻得哆嗦的孙贵道:
「孙兄!东西呢?!亮出来!!」
孙贵闻言,浑身一激灵,猛地从怀里掏出一个物件。
那东西一拿出来,整个广场的画风瞬间从悲壮荒诞滑向了惊世骇俗。
「我的娘嘞!是夜壶!」
有人忍不住惊呼一声。
只见孙贵,这位平日里最讲究体面的京官,此刻脸上带着一种混合了悲壮、羞耻和破釜沉舟的决绝。
他颤抖着手,从怀里掏出一小截蜡烛头,哆哆嗦嗦地点燃了。
然后。
在所有人惊掉下巴的注视下。
他把这截燃烧的蜡烛头,小心翼翼地、插进了那个夜壶的壶嘴里。
接着,他高高举起了这个夜壶灯。
犹如自由女神像。
那微弱的烛光,在肮脏的夜壶口摇曳,映照着孙贵那张视死如归的脸,也照亮了夜壶壁上那斑驳的污渍。
一股难以言喻的、混合着尿骚味和蜡油味的悲壮气息,瞬间弥漫开来。
「兄弟们!」
孙贵的声音带着哭腔,却异常洪亮:「飙哥就是咱们的光!没有飙哥!咱们就活在这暗无天日的尿壶里!」
「点亮它!为飙哥亮灯!!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