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飙怎幺知道这些?!
他当然知道了,毕竟死了好几次,各种作死消息门清儿。
只不过,一直没有机会『死谏』求死。
「还有你!郭英!」
张飙的炮口转向颤巍巍的老武定侯,唾沫星子几乎喷到他脸上:「老而不死是为贼!天天杵着那拐杖在那敲敲敲!敲你大爷的丧!」
「当年跟着皇上打天下,你背地里干的腌臜事少了?克扣军粮的是谁?强抢民女的是谁?现在装什幺忠义无双?!」
「你那张老脸皮,比应天府的城墙拐角还厚!你就是块茅坑里泡了八十年的老石头!又臭又硬还没用!早点下去陪陈友谅吧你!」
「你个竖子!安敢!!」
郭英被骂得老脸由红转紫,再由紫转黑,一口气堵在胸口,拐杖『哐当』一声脱手,整个人摇摇欲坠,全靠家将死死架住才没倒下。
「哦对了,茹瑺!」
张飙的怒火如同燎原之火,烧向了他:
「兵部尚书掌管天下兵马?你管个屁啊!你管的是怎幺喝兵血?怎幺卖官鬻爵?怎幺把军户当奴隶使唤!?」
「你手下那些将领,有几个不是你家亲戚?!有几个不是给你上供的狗?!」
「边关将士饿着肚子守国门,你在京城搂着小妾数银子!你他娘的比鞑子还可恨!」
「你就是条披着人皮的豺狼!不!你连豺狼都不如!豺狼还知道护崽!你就是坨臭狗屎!」
茹瑺那肥胖的身体剧烈颤抖,脸上的沉稳早就荡然无存,只剩下无边的惊骇和恐惧。
张飙的每一句话,都像刀子扎在他最隐秘的脓疮上。
最后,张飙又看向一脸懵逼的老朱,冷笑道:
「皇上,你不是让我选吗?」
「我现在选了!」
「我该死!沈浪他们也该死!你这满朝文武,就没有一个不该死的!你若够疯,就把我们全杀了!」
「哈哈哈!史官何在!?」
「给老子记好了!」
他狂笑一声,对着那些躺在地上的底层京官们,高声呐喊:
「兄弟们!吾道不孤!随我!请大明赴死——!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