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不然我就在这门口,现场表演一个『饿殍啃骨,血泪控诉』,让应天府的老百姓都来看看,你们户部是怎幺把我们这些朝廷命官逼成这样的!」
门楼上的主事都快哭了:「张御史!您别为难下官啊!」
「为难?」
张飙把骨头一扔,拍了拍手,突然变脸,冷笑一声:
「老子今天还就为难你了!给你三息时间,不开门,老子就让你见识见识,什幺叫强制审计程序!」
说着,他回头对沈浪喊道:
「沈会计!准备算帐!孙员外郎!把你那夜壶灯点亮!给咱们的审计现场打个光!」
「还有你,李编修!准备记录!」
「咱们今天就在这户部门口,现场办公,核算一下傅侍郎和他小舅子的非法所得,够不够抵咱们的工资!」
「好嘞飙哥!」
沈浪也不知道从哪头摸出个小算盘,噼里啪啦就打了起来,虽然手有点抖,但架势很专业。
孙贵手忙脚乱地重新点燃夜壶灯,那微弱的、带着味儿的光晕,照亮了张飙嚣张的脸。
李墨赶紧穿上鞋,拿出冻住的毛笔,舔了舔,发现舔不动,干脆蘸着口水准备记录。
门楼上的主事看着这抽象到极致的审计小组,感觉自己的职业生涯和人生观受到了双重暴击。
一息!
门内传来慌乱的脚步声和低语声。
二息!
张飙已经开始大声报数了:
「傅友文,洪武二十四年,新制绸缎官袍三件,预估价值十五两!其小舅子,秦淮河画舫包场三次,预估消费.....」
「别!别算了!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