众人被他的情绪感染,纷纷端起酒碗,仰头痛饮。
几碗酒下肚,气氛很快就热烈起来,
赵丰满楼着一个歌姬,大声吹嘘自己今天怎幺擡走了曹国公家的屏风。
另一个御史则跟舞姬比划著名自己骂茹瑞时的英姿。
孙贵甚至试图用夜壶灯给一个弹琵琶的姑娘打光,吓得人家差点把琵琶扔河里...:
整个凤求凰画舫,彻底被这群抽象的家伙改造成了大型底层京官团建现场。
丝竹雅乐混着划拳行令声,翻起舞伴着吹牛逼的吆喝,夜壶灯的光芒与华丽宫灯交相辉映。
张看着这荒诞的一幕,心里既觉得好笑,又有一丝莫名的快意。
对!就是这样!
使劲造!使劲作!使劲疯!
最好明天全应天府都知道,他们这群奉旨审计,在秦淮河狂欢。
而且还领了老朱的赏赐。
他就不信,老朱能忍住不找他,
只见他喝得满脸通红,摇摇晃晃地走到船头,对着秦淮河两岸的灯火,运足内力,大声吼道:
「朱重八!你不是疯子吗?!有本事!你现在就来砍死老子!
「老子要是皱一下眉头,就不是你爷爷一一!
声音在河面上传出去老远,引得无数画舫上的人探头张望,目瞪口呆。
疯了!
彻底疯了!
隐藏在岸边人群中的锦衣卫探子,面无表情地快速记录着。
【戌时三刻,张飙于凤求凰画舫,公然挥霍赏银,妓饮酒,并再次于公开场合辱骂君上...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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画舫内,沈浪也喝得有点多了,端着酒碗凑到张身边,大着舌头问:「哥.....咱们以后还审计吗?」
「审计个屁!」
张一把搂住沈浪的肩膀,醉地喊道:
「明天老子就去奉天殿问老朱,这秦淮河的消费水平合不合理?问问他的内帑银够不够咱们天天来快活!」
「好!!」
一群醉鬼跟着起哄。
然而,就在这时一一道不合时宜的、带着哭腔和无比焦急的声音,穿透了画舫的喧嚣:「哥!哥!不好了!!」
只见一个留守在临时库房的小吏,连滚带爬地冲上画舫,脸色惨白,气喘吁吁:
「蒋!蒋指挥使带着锦衣卫,把咱们的库房给围了!」
「说.....说是奉旨,接管所有赃款和物资!」
「咱们的人被赶出来了!东西全被他们看管起来了!」
喧闹的画舫,瞬间安静了下来。
音乐停了,歌舞停了,划拳声停了。
所有醉的『审计天团」成员,酒意瞬间吓醒了一大半,脸上露出了恐惧的神色。
皇上他.....终于动手了?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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