古子虚激动的胡须微颤,自从它的灰仙堂毁于官皮陷害后,它无时无刻都在想着复仇。
如今出这口恶气的时候已到,它又如何把持的住?
「掌教放心!这几日赈济仓的粮草我已搬运至旧宅,而今赈济仓里放着的,尽是今年秋收后,收拢来的谷壳干草。」
徐青低头看了眼古子虚,说道:「上马,今日务必要在新任县尊到来前,收拾好手尾!」
一僵一鼠骑乘五色甲马,不过盏茶功夫,二者便已来到贮谷粮仓外。
古子虚作法开道,徐青紧随其后,约莫半柱香时间,赈济仓所处的仓廒忽然冒起浓浓烟尘,继而一条凶猛无匹的火龙腾空而起,自仓头一直席卷至仓尾,看守粮仓的啬夫仓佐高呼走水,但眼下火势已起,纵使众人奋力扑救,也于事无补。
临江县,徐青几次折返回到井下街。
在仵工铺地底挖空的鼠宅里,此时有数不尽的谷粮存放。
徐青取出山河图,只见原本山青水秀的山河图,不知何时已经变成了金灿灿白花花一片,看起来就像是金秋时节,堆积成山的谷麦粮米一般。
只不过山河图空间有限,徐青一次只能转运两成谷粮,而这回便是最后一次转运。
巳时初,城门外。
远处官道有官差衙役手持牌棍清道,队伍中间牌子上依稀可见『回避』、『肃静』字样。
在整齐肃然的队伍前面,还有『喝道役』敲锣开道。
按雍朝规制,朝廷文武官员出行时都要敲锣示众。
督抚出行时敲锣十三下,司道敲击十一下,知府、丞敲击九下,州、县的长官则敲击七下。
众人听着那喝道役鸣锣七声,便知道这回必然是新任县尊到了。
众人列队迎候,前来观礼的津门知府挺着大肚腩,笑眯眯的看向停靠下来的官轿车马。
曾经的临河坊已是一处富得流油的地界,如今此地一跃成为县治,里面的油水不知还要翻上几番。
津门的汪知府可是非常愿意屈尊和这位新县尊打好交道。
然而,当那车马停稳后,从里面走出来的却并非穿着七品官服的县令,而是一个手持折扇的白衣秀士。
县丞县尉面面相觑。这人是谁?情报里的县尊可没这幺年轻。
再看那秀士腰间,还挎着一柄品相不凡的宝剑。
何县丞上前询问,秀士则打量一圈城门口迎候的官员,语出惊人道:「我不是县尊,县尊早于两日前就已经抵达治所,我只不过是县尊出行途中偶遇的山野小民,县尊与我一见如故,因此才将车马让与我乘。」
何县丞和董县尉心里一惊,连忙回想这两日在城内有没有做过出格举动。
汪知府脸上隐有不愉之色,不过未等他言语,就听闻不远处又有铜锣声响起。
「为庆祝县尊大人莅临本县,自今日始,井下街徐氏铺子统一半价,若是亲友介绍,一率有赠品相送,大家若是赶早进店,便是随便看看,也有免费鸡子可以领取!」
汪知府闻言眉头皱起,这怎幺还有人抢着敲锣喊话的。
「何县丞,这人是做什幺买卖的,怎如此热情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