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果断开启了第五星脉槽的脑超频特性。
顿时,战争沙盘在他的眼中骤然慢了下来。
上面流动的能量轨迹变得清晰可见,每一缕光影,每一个地图节点信息,都如同被拆解成无数个信息点在脑海中拼凑。
他的感官能敏锐的捕捉到幽哀身上的能量波动频率,甚至能通过频率上的变化,推测出幽哀此刻的心情。
思维逻辑能力快速提升,代价是每一秒都在疯狂消耗精神力。
但此刻,命喉不在乎。
你关了,那我可就开了。
游戏开始,双方的卡牌堆里自动浮现五张卡牌,以背面展示给对方。
命喉在这时开启鹰首妖特性。
顿时,幽哀背对着他的五张卡牌在脑海中呈现。
分别是:暗影突刺(三星兵种卡)、腐沼陷阱(自然天灾卡)、攻城锤(六星兵种卡)、箭塔(1星功能建筑卡)、虚化(群体增幅卡)。
配上解析扫描,他能清楚知晓每一张卡牌的具体作用是什幺。
对弈就此开始。
这注定是一场不公平的对弈。
幽哀放弃了作弊,但命喉却选择了用作弊来应对这一轮挑战。
有鹰首妖+解析功能提供辅助,幽哀全程明牌,每一步都在命喉眼里清晰可见。
随着对弈进程,地图上的资源节点被命喉不断占领。
再次抽卡结束,幽哀能量化的手指悬在卡牌上方,犹豫到甚至无法决定下一步该如何进行。
原本精心构筑的战术,在命喉近乎预知般的压制下,根本无法构成威胁。
每当它试图调动部队,对方的兵锋便已提前截断它的进军路线,甚至是提前设伏等待。
当它想发动天灾扭转战局,命喉手里的兵种就已经提前预判,快速撤离。
当它想以「事件卡」进行偷袭时,工程建筑卡早已在它锁定的关键位置筑起防御,让它的偷袭行动反而折损了大量兵力。
沙盘上的局势在幽哀眼里,好似一张缓缓收紧的大网。
它的每一次挣扎,都会让命喉布下的包围圈变得更加严密。
战争沙盘上的资源点,每回合结束都会被蚕食一部分,而命喉的进攻却如同潮水般稳步推进,找不到任何破绽,也没有给它任何反扑的机会。
什幺方式都尝试过了,根本起不到任何效果。
这让幽哀的心底升起一股寒意。
也肯定了之前的猜想。
对方掌握有类似读心的能力,可以知晓它内心所想。
这才导致战争节奏被对方掌控得一清二楚。
例如,当它准备殊死一搏时,对方的兵种突然后撤,各种布局都在诱使它浪费宝贵的行动力。
这根本不是对弈,而是一场单方面的压制。
幽哀体表散逸的能量波动在此期间变得剧烈,它从未在策略博弈中体验过如此窒息的压迫感。
自己的一切意图都被提前获悉,而对方就像是站在更高的维度,轻易裁决着它的每一步布局走向。
沙盘的光影映在模糊的面容上,幽哀迟迟无法走出下一步。
倒计时也在这时结束。
强烈的挫败感下,幽哀浪费了一回合的布局。
命喉却依旧平静地落下一张又一张卡牌,在消耗完行动力后,笑着朝它看来,随后视线转向悬浮在它前方的营地水晶。
这一刻,幽哀的心态彻底崩溃。
它知道这一局自己已经输了,再挣扎也是无济于事。
地图上的资源产出点大部分都已经被对方占领,局势到了这个阶段,对方只需要通过获取的资源便能轻松横推赢得胜利。
继续下去,已经没有任何意义。
「别放弃,万一赢了呢。」
命喉在这时鼓励道。
面对命喉的挑衅,幽哀心中升腾着怒火,却无处宣泄。
而命喉的兵种大军也已经推进至营地水晶附近,这一轮结束基本宣告了它的失败。
新的回合开始。
面对幽哀近乎放弃的姿态,命喉忽然笑了,伸手用指尖在卡牌堆上轻轻一滑。
下一轮抽卡结束,他面前的五张卡牌里,赫然躺着一张大范围的天灾卡陨石天降。
但让幽哀难以置信的是,这张卡牌却被命喉主动展示给它,然后随手丢进了弃牌堆里。
幽哀的目光猛地一缩。
命喉没有理会它的诧异,慢条斯理地打出一张一星「侦察兵」,将其安置在远离资源点的荒原上。
那个位置前不着村后不着店,既守不住要道,也占不了资源,纯属是浪费行动力的昏招。
紧接着,命喉又用剩下的行动力拍下一张「狂暴飓风」天灾卡,这张卡本该用来清扫敌军的天灾卡,他却偏将范围罩在了自己刚占领的铁矿资源点上,等于主动切断了自家部队的补给线。
沙盘上的局势骤然出现了破绽。
幽哀盯着那片被飓风笼罩的铁矿,又看了看荒原上孤零零的侦察兵,胸腔里翻腾的挫败感被困惑取代。
「该你了。」
命喉的行为在幽哀看来,无疑是赤裸裸的羞辱。
但它还是强压着怒意,按照游戏规则开始布局。
随着游戏进程,让幽哀意想不到的情况还在继续。
新的一回合,命喉又在抽卡阶段故意跳过了最优解,放着能升级兵种的「科技突破」不用,反而打出一张「牧民迁徙」的废卡,让地图边缘的两个军团凭空消失,平白损失了两处潜在资源点。
接下来的一系列行为,都是在自断臂膀。
将大好的优势拱手相让。
它看着命喉不断「犯下」低级错误,看着自己被蚕食的资源点一点点收复,看着对方的兵线因补给断裂而逐渐后退,原本曾经密不透风的包围圈,在对方的故意退让中露出了缺口。
当它终于鼓足勇气,调动残余兵力朝着命喉的营地水晶发起冲锋时,预想中的拦截并未出现。
这让幽哀意识到,对方似乎是想给它重新来过的机会。
然后用再次胜利的方式,来狠狠羞辱它。
但这样的机会,幽哀没有放过。
只是过程并未如它所料,当局势转变为势均力敌时,命喉还在继续放水,不断让出资源领地。
直到它拍下的攻城锤重重砸在命喉身前的营地水晶上,伴随清脆的碎裂声,游戏结束。
「不容易啊,你终于是赢了一轮。」命喉咧嘴笑道,眼中的嘲讽毫不掩饰。
幽哀僵在原地,看着化作流光消散的营地水晶,心底却没有半分胜利带来的快意。
对方明明可以轻易赢得这一轮的对弈,却像逗弄猎物般,一步步把胜利推到了自己面前。
这种被施舍的胜利,比输得一败涂地更让它难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