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命喉却像没看到它的脸色,银色瞳孔里闪过一丝玩味:

「这战略游戏真没意思,下一轮赶紧开始吧。」

看着幽哀难堪的表情,命喉心里别有一番滋味。

而此时的幽哀,早已在心中,将命喉撕碎了无数次。

接下来的四轮对弈,开启了相似的循环。

第六轮是符文破译,对方看穿了它布下的九层符文迷阵,却在即将赢得胜利时再度放水。

让自己的符文布局一层层被突破后,主动给予提示和破绽,让它顺着必胜的路线获得胜利。

第七轮博弈比的是演化博弈,双方需用能量勾勒出指定的生命形态进行对抗。

这一轮对方前期勾勒出了大量强悍怪物,但在即将获胜时,开始勾勒一些小鸟啄米、小蛇缠绕……就是存储着演化之力不再使用。

直至让它突破层层防守,完成绝地翻盘。

看着自己勾勒的大军完成横推,幽哀只觉得体内的能量核心(心脏)好似压着一座大山,堵的发慌。

第八轮、第九轮……对方的布局像一柄手术刀,总能精准地剖开它布下的层层防御,却总是在触碰到胜利时骤然停手,反而主动露出通往失败的「破绽」。

就像野兽抓住猎物时,突然间的松手,戏耍着让它离去。

幽哀赢得浑身颤抖,从未有过这般憋屈。

它望着命喉云淡风轻的模样,对方带笑的眼神好似在告诉它:你我胜负,全在我一念之间。

后续四轮结束,幽哀总计赢下了五轮博弈的胜利。

这意味着,幽哀已经彻底赢得对弈的胜利。

它猛地站起身,恶狠狠盯着命喉:

「现在,你要死了。」

幽哀的声音带着怒意,周身的能量骤然暴涨,身后的虚影彻底展开。

共鸣的能力涟漪爆裂出尖锐嗡鸣,直指命喉的咽喉。

虽然是以被羞辱的方式赢得最终胜利,但现在他是胜利者,有权处置失败者。

它眼中翻涌的杀意再无掩饰。

只想要尽快撕碎眼前这张带着戏谑的面孔。

命喉却只是懒洋洋地擡了擡眼皮,银色瞳孔里连一丝波澜都没有:

「请便。」

说着,他擡手掸了掸衣袍上并不存在的褶皱,语气轻松得好似根本不在意死亡。

这让幽哀的情绪彻底失控。

本想用死亡威胁逼出对方心底的恐惧,好让自己从憋屈中喘口气。

哪怕只是看到他惊慌失措的瞬间,都能让积压的怒火与翻涌的情绪稍稍平息。

但命喉这副云淡风轻的模样,像一盆冰水浇下,让幽哀升腾的杀意里瞬间掺进了更为烦躁的情绪。

「闭嘴!」

幽哀怒喝声化作精神涟漪,刺进命喉的识海。

指尖凝聚的能量化作漆黑的长矛,带着撕裂空间的锐啸刺向命喉的心脏。

它看得真切,对方没有躲闪,甚至没有调动任何能量防御,就那样直挺挺地迎向死亡。

长矛穿透身体的瞬间,溅起鲜血,命喉的身体像被打碎的玻璃,从伤口处开始崩解,最终化作黑雾飘散。

但在彻底消散前,他的嘴角还挂着那抹欠揍的笑容。

黑雾散尽后,游戏空间的规则之力开始运转。

除了不断涌入空间深处的规则衍生能量,还有一枚缓缓生成的族群烙印。

烙印的造型呈圆形,中央是一团燃烧的火焰。

族群烙印的效果是,可以锁定博弈失败方所在族群,只需要完成屠戮逻辑,就能获得对方族群的一项天赋能力。

随着收割的族群越来越多,它们幽律议会成员的生命形态也在不断得到进化。

这个能力类似战斗虫族的一项规则能力,只是过程十分繁琐,没法像虫族那般通过战斗和信息素收集直接获得进化。

幽哀伸手拿起悬浮在跟前的族群烙印,顿时游戏博弈场景轰然崩塌,它习惯性的擡头看向上空漩涡状的空间通道。

紧跟着,它的身边浮现数十道幽蓝色模糊身影。

「走吧,开启灭族行动。」

为首的一名族人,看向幽哀沉声道。

到来的86名族人,是幽律议会「屠戮组」的成员。

而它,是游戏博弈组的成员。

不同的组别有不同的分工,每次博弈组的成员在对弈中获得最终胜利,屠戮组的战斗人员就会收到通知,赶来与博弈组成员会合。

随后一起前往被锁定的族群,展开屠戮行动。

完成游戏空间给予的:奖赏任务。

面对族人的催促,幽哀却没有开启族群烙印,而是语气凝重道:

「等等,我有不好的预感。」

它的脑海中浮现刚才与它展开博弈的身影。

放水的胜利,刻意的羞辱,乃至赴死时的从容,在它看来都像是计划好的。

它赢得的五轮胜利,或许是对方亲自递到它手里的刀,等它亲手刺下去的瞬间,才是真正落入了对方的圈套。

回想刚才的博弈过程,对方似乎就是刻意要引诱他开启屠戮计划。

为此,甚至以自己的性命做诱饵。

各种想法在幽哀的脑海中交织。

它猜想了无数种可能性。

或许根本不存在危险,只是自己想多了。

刚才博弈的对手,正巧厌倦了怪物世界的残酷竞争环境,不愿意再继续苟活下去,选择以这种方式结束自己的生命。

但也有可能,对方是盯上了它们手里的「游戏空间」规则。

想要以这种方式,让自己的族群成功定位游戏空间所在的具体空间坐标。

对方拥有近乎完美的洞察力,还能通过读心知晓自己所想,真的会轻易让它获得威胁自己族群的机会吗?

想到这里,幽哀顿感不安。

更让它疑虑的是,对方面对死亡时所展现的平静。

这绝不是伪装出来的镇定,而是一种近乎漠然的从容,似乎根本不畏惧死亡的到来。

将这些信息结合起来看待,或许「族群烙印」的生成,一开始就在对方的计算之中。

用对弈失败,来掩盖更深层的目的。

它无法判断出具体原因,只能肯定对方的每一步都透着刻意。

前面的一系列行为,都像一张精心编织的陷阱网。

身旁的族人仍在催促,但幽哀的思绪却愈发清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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