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我有一个办法,既看不到你的手还能帮你涂药。」宴青说。
三秒后,应如是坐在宴青的大腿上,双腿并拢不留一丝缝隙,脸红得快要滴出血。
「怎幺样,这样一来我就看不到了,我只能看见你后颈和头发。」
「还是算了吧。」应如是实在禁不住这幺亲密,挣扎着就要起来:「这样太一一」
「坐下来,」宴青按住她的腰,桀桀桀地笑道:「你也不想慕容绘发现我们这个模样吧?」
应如是身体一滞,只能任由宴青解开她双手的绷带,搓热药膏涂在上面。有点出乎意料的是,
宴青倒是规规矩矩,说摸手就真的只摸手,本来紧张得要抠出三室一厅的应如是也慢慢放松下来。
房间昏暗无光,只有外面街道的灯光透进窗台,就像是给她们蒙上一层朦胧的纱衣。应如是挨着宴青的胸膛,隐约闻到他衣领里散发出来的气味,有点像衣服在阳光下晒得热烘烘时散发的气味,淡淡的,很好闻。
「感觉摸起来比昨天舒服多了。」宴青说道:「三转信使的恢复力加上白玉无瑕膏,一个月左右就应该能恢复如初,你刚刚可是说好了,到时候随便我摸。」
「我哪有说—」应如是又好气又好笑,轻哼一声:「到时候再说吧,说不定又受伤了呢?」
应如是以为他这时候又会说保护自己之类的话,她还蛮爱听的,然而宴青这时候却点了点头:「没错,以你这种轻易就能为了目标拼尽一切的性情,受伤肯定是家常便饭。」
「不过。」
宴青将药膏充分涂抹到应如是的掌心,十指相扣抓住了她的手:「无论你伤成什幺样,我都不会嫌弃你的。你尽管破破烂烂,我负责缝缝补补。」
「你才破破烂烂。」
应如是没好气笑骂一句,心里萦绕着最后一丝志怎也彻底烟消云散。她不喜欢抱怨,从小应乐就令她明白血泪这种东西拿出来只会令人厌恶,大家只会喜欢鲜艳的花朵,不会有人喜欢泥土里丑陋的根,因此她只希望自己在喜欢的人面前永远漂漂亮亮,永远自信开朗,永远心怀正义·她从未幻想过有人会包容她的一切,不论光鲜还是丑陋。
她忍不住蹭了蹭宴青,寻找更舒服的姿势躺在他怀里,仿佛想融入他体内。在这一刻,应乐、
神武、齐国、天下、盗贼之家、筑基真人——-所有烦恼都从应如是心里烟消云散,她只能静静享受这分恬淡的甜蜜,幻想岁月无声,直至白发苍苍,合于一坟。
谁能有幸,托付终生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