应如是昏昏沉沉,甚至没有领悟到宴青的潜台词。宴青见她没反应便嘴,拿起餐碟和饮料走到沙发上,打算边看书边吃早餐。路过的时候,应如是看了一眼宴青的后颈,忽然身体一僵一她看到了一个吻痕!
倚天剑瞬间出现在她手里,宴青只感觉后颈一凉,下意识转头看向应如是,一脸困惑:「怎幺了?」
应如是将他揪过来看他的后颈,才发现不是吻痕,刚刚只是头发挡住光线形成的错觉或许也可能是幻觉。
宴青看她这幺紧张的模样,又看了看她的倚天剑,「怎幺把倚天剑拿出来了?」
「我·—我看见了虫子。」
「虫子用手打了不就行了?而且聚魔之地也没虫子吧。」宴青戳了一下她的额头:「你睡迷糊了?」
「嗯。」
「去洗把脸吧。」
应如是沉默地走进洗手间,捧冷水用力揉搓脸庞。当她擡起头看见镜中的自己,顿时整个人都证住了。
明明跟昨天没什幺变化,但除了刚睡醒的憔悴外,她还看见一丝令她毛骨悚然的痕迹。她回想起登基御极的应乐,那本该是意气风发的时刻,但皇位上的应乐脸上无悲无喜,无欲无求,她看向臣民的视线是如此平静,就像是在俯瞰一堆腐朽的墓碑。
应如是一直以来都理解不了应乐的心情,不懂她为什幺握紧权柄却没有责任感,为什幺杀戮众生却不见丝毫欲望,为什幺取之尽铢用之如泥沙—但现在她终于懂了。
因为镜中的自己,瞳孔里藏着跟应乐相同的冷漠。
名为残暴的冷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