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药师愿想不明白,也不愿意去想,一直在空地上舞枪,舞枪,三个钢铁人偶被她刺得千疮百孔,练到后面甚至连精钢长枪都崩了。她站在原地大口大口地喘气,发丝黏在她的脸上,全身都冒着热气,像是刚从溺水逃出来的人,跟水搏斗耗尽了全身精力。

舞秋侍冬过来轻声说道:「小姐,梳洗的热水已经备好……而且快中午了。」

药师愿点点头,回到房间在两位新任大总管的伺候下入浴,盘起长发,褪去甲胄与衣物后,露出缠满绷带的身躯。她刚刚心里骂黄犬是绷带怪人,但她自己也不遑多让,不过今天已经好得差不多了,三转信使没那幺娇弱。

脏兮兮的洗澡水沿着长腿滑落,等冲洗得差不多药师愿再踏入浴桶,水面漂浮着花瓣,温热的香气溢满房间。侍冬擡起她的手搓洗腋下还有裹胸容易积汗的地方,忽然流下泪来。

「侍冬,虽然我觉得很不乐意这样说,但你上次服侍小姐沐浴时流泪,第二天老爷就遭遇不测了……」舞秋表情一言难尽。

「我,我只是太高兴了。」侍冬连忙擦干眼泪:「我没想到居然真的还有能回来国公府的一天,还能在这里伺候小姐洗澡,就像做梦一样……我还以为我们会跟着小姐行走天涯,风餐露宿,一起在江湖上成为赫赫有名的女侠呢。」

药师愿都被她逗乐了:「侍冬你想当女侠吗?我还以为你只想找个年轻英俊的公子嫁了。」

「我当然想当女侠,而且女侠跟公子不也很搭吗?」侍冬抽了抽鼻子,笑道:「我都想好我们以后的名号了,我是冬女侠,舞秋是秋女侠,小姐你是狼女侠,刚好能……」

在舞秋近乎实质的死亡注视里,侍冬的声音越来越小,意识到自己不小心踩到了禁区。接下来再也没有任何对话,当药师愿走出浴桶,她们拿出两块浴巾前后覆盖,随着浴巾在肌肤上轻轻摩擦,将药师愿身上所有水迹擦干。

换上内衣与裹胸后,看到舞秋拿出垫高肩膀和脚跟的伪装道具时,药师愿摇了摇头:「已经没必要了。」

既然黄犬都已经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,没必要进行这种伪装,跟掩耳盗铃一样无聊。

等舞秋侍冬离开房间,药师愿戴上狼面具,但却立刻没有传送到盗贼之家。自从三天前在盗贼之家跟黄犬争执过后,她就再也没进去过。随着中午越来越近,她不得不承认一个难以接受的事实——

她害怕黄犬。

……

宴青在缠绷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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