与此同时——
琉球的军队也有了动作。
顾靖原本还想亲自出海抗击海寇,却被家族子弟们劝阻下来,只得作罢,转而专心筹措水师事宜。
这场战斗毫无悬念。
无论大唐这些丝毫没有半点海上作战的官兵也好,亦或是琉球水师也罢,实力都远非这些海寇可比。
海寇甚至未能组织起一场像样的抵抗,肆虐的海患便被彻底荡平。
可惜的是当时的海战经验终究太少。
莫说大唐官兵,便是琉球水师,也难在这茫茫汪洋之上生擒敌寇,追查其确切来历。
然而对整个大唐而言,眼下的结果已然足够。
顾易一直都在默默的看着这一切,对于这一切没有半分的讶异。
这就是顾靖的实力了。
若是解决不了这一切才会让他感受到惊讶。
虽然在顾易看来如今的海贸制度仍是留有了空子可钻,但这也是必然的。
没有任何制度能够尽善尽美,只能去适应不同的时代。
如今的一切便已经十分不错了。
真正令他挂怀的,仍是顾靖的身体。
无论是他你那满头的霜发也好,亦或是日渐枯槁的面容也罢,都在说明留给顾靖的时间已然是不多了。
这,才是他最为挂怀的事。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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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大安十二年冬,太傅顾靖以海疆不靖,商道浊乱,奏请行边。
帝隆基执其手泣曰:「太傅春秋高,朕何忍以风涛劳卿?」
靖对曰:「臣受三朝厚恩,今蠹吏豪商勾连为奸,隐没国课,私通外蕃,若不及早芟夷,必伤社稷元气。臣虽老,尚能挽弓。」
帝乃赐太宗龙弓以壮行,百官缟素送于洛阳门外,观者如堵。
初,海贸之利,起于贞观,盛于开元。
然商贾恃财结党,州郡官寮贪墨成风。
明州武氏、东莱崔氏之流,或私融官银,或匿海盗劫掠事,赋税十不输三。
更有关陇世族,阴持股本,坐分其利。
靖既行,檄令御史台彻查,得赃牒累箱,遂调边军镇要津。
至明州,武三思犹抗辩,称「后族懿亲,岂可轻辱」。
靖示其密信,三思伏地战栗不能起。
乃锁武氏全族,并东莱、番禺奸商七十二人,俱槛送洛阳。
旬月间,沿海坐赃官吏自尽者十九人,靖命悬首辕门,血色浸染旌旗。
关陇闻震怖。
陇西李氏首献族子三人,称「私受海商金珠」;长孙氏缚支房主事;河东薛氏亲斩逆商首级十二函献。
月余,长安令崔湜仰药,关陇献罪者三十七。
靖受其囚,谓左右曰:「早知今日颈血溅地,何必当初贪墨成山?」
靖命悬其首于市舶司辕门,曰:「此大唐血食之地,非豺狼窟穴!」
当是时,海商震怖,舟楫不行,靖乃颁《市舶新制》以安人心,平海寇以安海路,犁庭扫穴,海波遂靖。
论曰:靖以古稀行霹雳事,世或讥其酷。
然观武氏伏锁、关陇献囚、鲸鲵授首,非雷霆岂破百年痼疾?
昔管仲通鱼盐,未若靖之立法扫氛祲。
开海疆清晏之世,皆承其烈也。」
——《唐书.顾靖列传》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