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一切都和巨鹿形成了鲜明的对比。
让他那种忧国忧民的情绪再也控制不住。
李白毕竟已经在巨鹿呆了一段时间,对此早已是有些习惯了,甚至还时而和走过的孩童笑着打招呼。
二人遂离了云韶阁,一路向顾府行去。
将至府门时,忽见一队披坚执锐的甲士肃立府外,刀枪在暮色中泛着寒光。
「这是……?」
杜甫骤然驻足,面上难掩惊愕,声音里透着难以置信:「何人竟敢在顾府门前陈兵列刃?」
李白亦蹙紧双眉,目光扫过那些甲士,冷哼一声:
「哼,定是那安禄山又来『拜谒』顾氏历代先贤了。」
他语气中带着明显的讥讽:「此胡儿所为,不过『养望』耳!」
「欲借顾氏门庭清誉,妆点自家门面。」
随即,他神色稍缓,带着几分了然与轻蔑补充道:「顾公早有明言:任其来去,不必理会。虚礼而已,不足挂齿。」
听到这话,杜甫的表情才稍微缓和了些许。
看着周围那明显要比其他地方多出来不少的百姓,瞬间便感受到了一阵莫名的肃杀之气。
哪怕才刚刚得知此事,但他也能确定。
只要安禄山敢有任何的妄动。
那周围的这些人绝对会在第一时间便杀上来,哪怕他们手中只有平日里耕种的工具!
两人就这样一路走回了住所。
但杜甫的心思却始终都在关注着外面的状况。
直至傍晚时分,才看到安禄山带着人朝着外面而去。
他的表情愈发复杂。
很显然,早已是得知了不少的消息。
与此同时。
巨鹿城外,安禄山策马而行,史思明紧随其后,数十亲随簇拥左右。
安禄山脸上原本挂着的和蔼笑意,在踏出城门的那一刻骤然消失,眼底掠过一抹骇人的狠戾。
「河北这帮刁民,当真不识擡举!」
他声音低沉,带着压抑不住的怨毒,说话间不由勒马回望,目光如刀:
「本使在顾氏坟前做足了功夫,竟连半分好脸色都换不来!」
「安公息怒。」一旁的史思明面色亦是凝重,低声劝道,「遥想昔年汉末之时。」
「那袁绍袁本初便是借此养望而扎根于河北。」
「显然如今河北百姓早已是有了防范,安公也无需再如此费神了。」
「若想效仿,非一日之功可图。」
「安公.或不必在此徒耗心力。」
安禄山眉头紧锁,目光死死钉在史思明脸上:「当真.要弃河北?」
他声音压得更低,几乎是从齿缝里挤出话来,「杨国忠那厮在长安日日进谗,诬我谋反!」
「如今连顾氏都起了疑心.陛下虽仍信我几分,可长此以往」
话未说尽,其意昭然。
反心,他早已暗藏。
在原本历史之中同样也是如此。
只不过他一开始想的是等到李隆基死后再反,因为局势被迫提前了。
如今他所面对的局势更加严峻。
河北的阻力太大了!
安禄山所感受到的危机感就远远不是原本历史之中的他能够相比的。
他心中早有盘算,岂会不留后路?
「安公!」史思明并未直接回答,反而目光灼灼地逼视着他,「我们.还有多少时日可耽延?」
安禄山呼吸粗重了几分,沉默如铁,压得周遭空气都凝滞了。
良久,他才从齿缝间挤出一声沉重的叹息。
又是片刻令人窒息的寂静。
终于,他猛地擡起头,眼中凶光毕露,声音斩钉截铁:「明日,回范阳!」
「即刻遣快马,八百里加急,将本使密信送往吐蕃!」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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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