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可是一道极为重要的关口。
昔年王应琛打算开海之时,便将唯一的发展重心定在了苏州,虽然碍于辽国内部的种种问题,整个苏州的发展仍是远远不及中原地区。
但也不妨碍苏州在整个辽国北方的重要程度。 ?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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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时驻守此地的辽军主力已然是被调往了泰州方向。
面对女真部落以及造反势力的全面进攻。
这是萧乙薛唯一的选择。
而这,同样也是给宋军留下了机会。
留守的渤海武装见大势已去,在宋军登陆时竟箪食壶浆以迎王师,包括苏州内部的所有大商大族。
这些人可与辽国的核心贵族们不同。
虽然苏州这些年来的开海过程远远不及中原,但也难免会与中原产生很多很多的利益联系,这些人本就是心向大宋之人!
——局势彻底大变!
随着苏州的失陷,以及北方各地的不断退缩。
当宋军与女真部族会师的那一刻起,整个辽国北方的防线几乎便被彻底攻破。
三路大军齐齐而动。
从燕云、再到辽东、再到西线的兵马。
三路大军从各个方向共同进攻,不断地压缩着耶律延禧仅存的生存空间。
三月中旬,随着天气不断变暖。
种谔亲率主力强渡潢水。
辽军依仗的最后天险在宋军连环舟桥面前形同虚设。
神臂弓营箭落如雨,压得对岸皮室军抬不起头。
正值两军胶着,女真骑兵突然自侧翼杀出,专砍马腿的狼牙棒让辽国铁骑人仰马翻。
四月朔日,永州城门被内应开启,这座辽国皇室春捺钵的圣地升起宋字旌旗与代表顾氏的旌旗。
耶律延禧急令南京道守军北援。
但噩耗接踵而至。
宋军登莱水师配合完颜阿骨打部,水陆并进直扑辽阳府。
守城的渤海兵见到女真战旗便溃不成军,这座经营二百年的辽东重镇,在里应外合下仅守三日即告陷落。
几乎是同时间。
西京道的宋军王韶部自云中府东进,连克奉圣州、归化州,与自东而来的种谔部在鸳鸯泊会师。
自此,辽国西京成为孤城。
守将萧查剌坚持半月,仍不见任何援军,终是选择开城请降。
随着北线的告破,以及春季的到来。
整个辽国的局势都在朝着不可控的方向埋进。
寰极二年,七月。
漠北,镇州。
残破的宫墙外是望不到尽头的草原,耶律延禧独坐在城中最高的望楼里,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鎏金马鞍的裂痕,表情无比的平静。
这个曾经在春捺钵时能连射三虎的契丹皇帝,如今连握紧弓弦的力气都仿佛消散在漠北的风里。
再也没有了半分抵抗的心思。
他尽力了。
甚至是连斗志都再也提不起来了。
这一年来所做的种种,在如今看起来确实就是螳臂挡车。
他挡不住宋军。
也留不住四方投敌的贵族,提振不了大军的士气。
留给他的,只剩下了死亡。
也好在随着时间的不断流逝,这位皇帝已经逐渐适应了死亡的感觉,到了如今也在难生出什么心理波动了。
乐曲声不断。
一旁还有美妾在忐忑的为这位皇帝喂酒。
耶律延禧并非是什么明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