普罗州是特殊的所在,这里无法大量保存燃油,也无法大规模使用电能,蒸汽机被运用到了极致。
唱机的托盘,在齿轮的带动下,随着蒸汽的喷吐,开始转动。
卓裕玲拿着一张胶木唱片,放在了唱机托盘上。 陆东良掐灭了香烟,背靠在了沙发上:「我不是信不过小兰,我是担心……」
「老爷就是信不过小兰,」卓裕玲无奈的笑了笑,「从我生下她到现在,老爷都没有正眼看过她。」
说话间,卓裕玲把唱针放在唱片上。
细密的杂音之中,响起了悠扬的大提琴前奏。
前奏过后,钢琴伴着小提琴,铺陈起舒缓的节奏,沉稳而深邃的歌声随之而来:
月~色~,那样模糊。
大~地~,笼上夜雾。
我的梦中的人儿呀,
你在~何处~
《梦中人》,卓裕玲最喜欢的曲子。
不用电,不用磁碟,古老的唱机,只需要唱针和唱片的摩擦。
卓裕玲款步上前,拉起了沙发上的陆东良,把头埋在陆东良的怀里,搂着他,在优美的曲调中慢慢起舞。
陆东良环住卓裕玲的腰枝,依旧面带忧色:「何家庆要是死了,玄生红莲岂不是要流落在桓国?」
卓裕玲眉头微蹙,这个时候,她不想说起这些琐屑:「小兰都打听好了,何家庆有个朋友叫李伴峰,利用他就能找到红莲,
等杀了何家庆,小兰再去找李伴峰,自然有办法把红莲带回来。」
陆东良没太听清楚:「你刚才说何家庆的那个朋友,叫李什幺?」
「李伴峰。」
「半疯?」陆东良一怔,「这名字好奇怪。」
卓裕玲一笑:「老爷,你不用记住他的名字,不重要,等小兰问出红莲的下落,这人也就不在这世上了。」
「他是个什幺样的人?也是个庸人幺?」陆东良很谨慎,生怕任何一个环节出了差错。
卓裕玲嗤笑一声:「他连庸人都算不上,他连个人都算不上。」
陆东良摸了摸卓裕玲的发丝:「那他和肖正功一样,也是只蟑螂?」
卓裕玲摇头:「比蟑螂的命还贱。」
陆东良更好奇了:「这到底是个什幺样的人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