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你见过他?」卓裕玲一笑,摇了摇头。
这种话,她自然不会相信。
达博伊恩斯根本不认识李伴峰,更不可能和李伴峰有任何来往。
可达博伊恩斯认为刚才在路上遇人,就是李伴峰,那个打扮妖艳的男子。
「你开价太高了,」卓裕玲又点了一支烟,摇摇头道,「李伴峰不值这幺多钱。」
「他值多少,我不管,可我值这个价钱。」达博伊恩斯扶了扶墨镜。
卓裕玲竭力控制着情绪,保持着柔和懒散的笑容道:「大斌子,我叫你来,是因为我念及了相识一场的情分,你别不知进退。」
「谢夫人擡爱,」达博伊恩斯摘下礼帽,又行了一礼,随即压低声音道,「我叫你一声夫人,也是看得起你,小玲子,你都做了阔太太,怎幺还这幺小家子气?」
卓裕玲眼角一颤,目露寒光:「蜘蛛斌,说话看着点深浅。」
达博伊恩斯一笑:「壁虎玲,你自己也看着点分寸,出得起钱,我帮你办事,出不起钱,你另找别人。」
卓裕玲的表情变了,懒散和淡然都消失了,取而代之的是难以遮掩的怒火。
达博伊恩斯戴上礼帽,脸上依旧带着非常绅士的笑容。
……
李伴峰坐在余家寨的门房里,和守门的老朱头一起闲聊。
李伴峰说他是余男的朋友,老朱信了,一点都没怀疑。
「李老板,你一看就是我们少掌柜的朋友,她和你一样,都喜欢穿男人的衣裳。」
穿男人的衣裳?
我本来就是男人!
这老头子怎幺……
李伴峰摸了摸自己的脸,感觉到一阵滑腻。
这是什幺东西?
腮红?
李伴峰恍然大悟,难怪峡谷里那只蜘蛛要叫他女士,含血那个贱人又给他画了一脸浓妆。
她什幺时候动的手,我怎幺没察觉?
「朱老先生,劳烦你给我打盆水,我洗洗脸。」
老朱是余男家的长工,十七岁进了余家,一直干到了今天。
如今岁数大了,长工干不动了,余男也没把老朱辞了,在新地给了他两间房,让他帮忙守余家寨。
所谓余家寨,就是两排木屋,一排能有个七八间。
这两排木屋很特殊,周围都是茫茫无际的森林,一片漆黑,只有这有木屋所在的地方,是亮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