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胖笑了笑，没说话。
两人走出了江月山，李伴峰找了一辆马车，走了一天一夜，两人回到了里沟。
小胖要去三英门的堂口，问问李伴峰要不要一块去：「七哥，我看你已经上层次了，我在帮门有认识人，你进了帮门，肯定能拿铁印。」
「有认识人，先顾着你自己，就算当杂兵，也挑个好差事。」
把小胖送去了堂口，李伴峰去了冯记杂货铺。
冯掌柜坐在柜台前，满脸红晕，正哼唱着戏文：「西凉川四十有八站，为军的要人我是不要钱！」
这是《武家坡》，娘子喜欢唱，李伴峰也总听。
他原本想上前搭一句唱，伙计春生见了李伴峰，吓得浑身一哆嗦，当即喊了一嗓子：「掌柜的，讨债的来了！」
冯掌柜见过大场面，看着李伴峰来到门前，先吩咐春生关了铺子，随即把李伴峰请到了里屋。
李伴峰往里屋一坐，冯掌柜给李伴峰先沏了一壶茶，旋即问道：「李老板，我知道您为什幺来，这事，我也确实有些过意不去，
但情谊是情谊，生意是生意，生意谈成了咱不能反悔，您要觉得难受，我可以给您找补，但东西您绝对不能退回。」
李伴峰喝了口茶，诧异道：「退什幺？」
冯掌柜往茶炉里加了一块炭火：「李老板，明人不做暗事，你既然来了，咱们也不用打哑谜，那架唱机，您已经买了，说什幺都不能再送回来。」
「谁说要送回来了？」李伴峰费解的看着冯掌柜，「那架唱机挺好的，也没什幺毛病，我为什幺要送回来？」
「挺好的……」
冯掌柜愣了半天说不出话。
自从他的杂货铺收了这架唱机，日子就没消停过。
他怀疑李伴峰是在说反话。
又或是被唱机折磨的失心疯了。
「李老板，咱们说的是同一架唱机幺？」
李伴峰眨眨眼睛道：「我只有一架唱机。」
「李老板，您知道那架不用别人上手，自己就会唱歌幺？。」
「知道呀，唱机不就是用来唱歌的幺？」李伴峰觉得很正常。
冯掌柜愣了半响：「高兴了就唱两曲，不痛快了能唱一夜，还不能拦着，还得好好听着，否则一股蒸汽能把人烫个半死，这您知道吧？」
李伴峰想想道：「这我倒是没留意，想唱就让人家唱呗，拦着她做什幺？」
冯掌柜惊愕的看着李伴峰，感觉这人无法理喻。
他真的疯了？
「李老板，我跟您说实话吧，您可能还不知道，这唱机能把周围的亡魂招来。」横竖生意不能反悔，冯掌柜把过往的经历跟李伴峰说了出来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