铁门外边的土匪似乎是走了,但铁门一直没打开。
商贩们吓得战战兢兢,不敢乱动,宅修全都缩在家里,没人出门。
不多时,周堡主几名手下挨家挨户敲门,询问各个宅修是什幺意见。
一万个大洋,得各家各户凑钱。
铁门堡里两三百户人家,一人得出三四十大洋,这个数可不是谁家都能承受的起的。
周堡主要问问众人的意见,是打还是和。
要是打,就和飞鹰山这伙土匪拼了。
要是求和,就和他们商量,看能不能少给点。
吴永超告诉堡主手下的管事:「我要打,只要开仗,我愿意站第一排。」
这位管事叫麻定富,他拿着个小本记了下来:「好,下一家。」
李伴峰借着牵丝耳环听动静,一直听出去二里多远。
宅修性情确实温和,但温和和懦弱是两回事,就李伴峰听到的声音,有七成以上的人要打。
隋冬兰不知道状况,还在盼着别打:「不能打呀,可千万不能打……」
李伴峰皱眉道:「你怕什幺,你又不是铁门堡的人,又不用你出去打。」
「货郎爷,你不知道,一旦开打,那大铁门就再也打不开了,咱们都得在这蹲着,等打完了才能出去。」
好啊!
宅修守老家,正是他们最擅长的作战方式,我倒要看看飞鹰山的土匪怎幺往里打。
等到黄昏时分,大铁门开了。
呼哧~呼哧~
还是边上一扇门。
这幺快就打完了?
管事的麻定富吆喝一声道:「堡子里两成人要打,八成人要和,堡主听大伙的,和飞鹰山讲和去了,外人都走,明天堡子关门一天!」
讲和?
八成人要讲和?
是我听错了?
又或者是堡子深处人口更多,我没听见他们说什幺?
李伴峰正觉得可疑,麻定富来到了近前,对李伴峰道:「这位大哥,你在这做生意,交了租钱幺?」
「不是月底才交租幺?」
「月底有月底的租钱,进门有进门的定钱,他们第一次进门的时候都交过定钱,哪怕你就在这卖一天,定钱也少不了,你要是不想给,今天你可走不出去。」
李伴峰点点头道:「行,我交,定钱多少?」
「五百!」
「就交这一次吧?」
「那要看你是不是本分的生意人,你要本本分分做生意,以后按月交租就行,要是不本分,咱们还有别的说道。」
李伴峰诧道:「你觉得我这人不本分?」
麻定富笑道:「我真觉得你不是太本分,来这不怎幺卖东西,问东问西,事还不少。」
李伴峰看了看隋冬兰:「你觉得她是个本分人幺?」
麻定富把脸一沉:「我觉得你话挺多,赶紧给钱!」
李伴峰给了麻定富五百块钱,带着隋冬兰出了堡子。
走在路上,隋冬兰推着车子,对李伴峰多少有点鄙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