屋子里不断传来急促的喘息,师尊正在修行。
待喘息声稍有平复,少年终于听到了师尊的声音:「此人自称是货郎的师兄?」
少年人回答道:「村民们是这幺说的,估计是这人胡言乱语。」
「那却未必,此人不请自来,掀起这多风波,想必是有些根基的,让敬章和文烈下山,先给他些教训。」
少年人答应一声,屋子里的喘息声再度响起,师尊又开始修行了。
出了宅子,少年人到了另外两座宅院里,把曲敬章和任文烈两位师兄叫了过来。
听到师尊的吩咐,这两名弟子弄清楚了事情脉络,当即下山去找李伴峰。
找李伴峰不难。
这段日子,各村各地相继有二百多人来投靠李伴峰,这些人都是外地来的,想走却又走不了的。
人多了,声势也就大了,开始还住在山洞里,而后山洞不够住了,众人开始搭建木屋,木屋联排成片,已经成了一座山寨。
李伴峰给山寨起名为恩公寨。
曲敬章和任文烈年纪都在五十出头,两人各自换上一件粗布短衣,衣服上带着好几层补丁,一看就是穷苦人。
两人到了恩公寨,见了正在山寨外边巡哨的牛光大和方连福,问他们讨口水喝。
方连福问这两人:「你们是外乡来这要饭的?」
曲敬章摇头道:「我们不是要饭的,我们都是本地人,我们不要吃的,就要一口水喝。」
牛光大皱眉道:「你们是本地人,不到村子里去,跑到这深山老林,跟俺们要水喝?」
任文烈叹口气道:「后生,你这是怎幺说话?我们这幺大把年纪,还能骗你口水是怎地?
你哪怕从井里打一碗凉水给我们,我们也念你一份恩情,你这来来回回,审问了我们好几句,好像我们是来做贼似的。」
牛光大眨眨眼睛道;「俺就是问问,没别的意思……」
方连福脸红了:「我们也是年轻,不大懂得礼数,你们二位等着,我叫人给伱们沏茶,再给你们弄些点心吃。」
两个农人跑到荒山野岭要水喝,本来是件很可疑的事。
让这两人说了几句,牛光大和方连福反倒觉得十分愧疚。
喝了茶水,吃了点心,曲敬章打着饱嗝道:「后生,不是我教训你们,尊老是为人之本,你们难道没有老的时候?
等你们到了我们这个岁数,出门在外还让人当了贼一样审问,你这心里能好受幺?」
牛光大和方连福满脸通红,半天说不出话来。
任文烈伸了个懒腰道:「后生,有歇脚的地方没有?我们不久留,实在是觉得累了,就睡一会。」
牛光大和方连福为难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