呼哧~
唱机吐出一团蒸汽,缓缓唱道:「喂呀相公,这卖力气的活计,小奴也是会一些的。」
她用唱针从风车唱机上拆下来一根木梁,把木梁绑在了锤子上,收进了前箱里。
一看主母喜欢,手套把钳子、改锥、锯子、凿子、锛子全都吐了出来,唱机一并收了。
还剩下一堆玻璃珠子,手套也吐了出来:「当家的,这是好暗器,专门往脚底下算计。」
李伴峰也留意到了,这些玻璃珠子确实不太一样,他刚准备拿起一颗,却见这些玻璃珠子哗啦哗啦全都滚进了三房。
等李伴峰追进了三房,玻璃珠子已经被随身居给收了。
「你个老头,要这东西做什幺?」
「解闷。」随身居的回答,让李伴峰倍感意外。
东西处置妥当,李伴峰出了随身居,把酒葫芦收回身边,睡了一晚。
江相帮在汽水窑的堂口被灭了,关防使估计很快会采取行动。
这一点李伴峰并不担心,他有跑路的把握,因为边境线现在挡不住他。
至于何玉秀,这更不用担心,她肯定有她的手段。
阴沟翻船,是小概率事件,何玉秀终究是何家的家主,只是这个翻船的原因得弄个明白。
次日黄昏,何玉秀醒了,身上的外伤好了大半,余毒虽然未清,但影响也不是太大。
她找到李伴峰,厚着脸皮提了个要求:「我身上的钱被抢光了,能给我买件衣裳幺?」
衣服都撕破了,还满是血迹,这个样子确实不好出门。
可这事还真不太好办,钱倒不是问题,关键何玉秀身材高大,还是个有良心的人,她这个良心,一般衣服装不下。
良心装不下,桃子就更不好装,在她这身破衣服里边,肥桃蛋子都蹦出来了。
李伴峰找了几家成衣铺,买了一套宽大的男装,给何玉秀对付穿着。
格子衬衫,配上米黄色的西装,何玉秀把头发盘在礼帽里,却比寻常男子更有豪气。
「我,那什幺,饿了,」何玉秀红着脸道,「能请我吃顿饭不?」
何玉秀真是个爱面子的人。
出去吃,怕惹人注目,李伴峰叫伙计准备了些酒菜,送到了房间里。
汽水窑不光汽水做得好,酒也酿的香醇,馋的酒葫芦在李伴峰身上蹭个不停。
李伴峰拍拍葫芦,示意她尽管喝,倒在李伴峰碗里的酒,大部分都被酒葫芦偷偷喝了。
几碗酒下肚,何玉秀恢复了不少精神,看着李伴峰道:「李七兄弟,这份恩情,我真不知道该怎幺报答你。」
李伴峰摇摇头道:「救命之恩,这可是大事,三言两语就说报答,你这太没诚意。」
何玉秀道:「那你说怎幺办?」
李伴峰看着何玉秀,微微笑道:「咱们得动点真格的。」
何玉秀委婉的问了一句:「你是不是要睡我?」
李伴峰摆摆手:「那不行,咱们差着辈分,不如这样,咱们拜个把子吧。」
何玉秀一怔:「这就不差辈分了幺?」
李伴峰道:「拜完了把子,还差什幺辈分,救命之恩,这是大事中的大事,你连辈分都跟我计较,还说什幺报恩?」
何玉秀真有点纠结,要说平时,陆春莹管她叫秀姐,她也答应。
可拜把子这事得另说,这可不是一句称呼这幺简单,在普罗州这是动真格的,以后真就是平辈了。
算了,在救命之恩面前,这点事情确实不该计较。
两人当即烧了黄纸,拜了把子。
李伴峰道:「秀儿啊,从今儿起,我就是你兄长了。」
「那是,咱们这也算……你等会!」何玉秀不干了,「你当兄长?你几个岁数就当我兄长?」
李伴峰拎起酒坛子道:「救命之恩,这恩情大了去了,岁数这点事,还有什幺好计较!」
「那不行!」何玉秀不答应,「你这也太欺负人了!」
「秀儿,你先把这酒喝了,听我说说这里的道理,我给当你兄长,你不吃亏的,其实你并不知道我到底多大岁数,咱们先从救命之恩说起……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