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没见过你那位朋友,但我知道红莲心里肯定装不下你那位朋友,
她心里只有天上的那个人,除了那个人,她心里谁都装不下。」
天上的那个?
李伴峰听娘子说过。
「就是让我照了天光的那个人?」
「没错,在普罗州,只要碰了红莲,红莲就往天上送信,天上就会照下来天光,
可在我这里,红莲没法往天上送信,她着急啊,看着她着急的样子,我这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。」
李伴峰沉默半晌,和随身居一起露出了会心的笑容。
笑过之后,李伴峰又想起了火车公公:「老火车现在到底在什幺地方?」
随身居道:「他的事情你先别想了,他去的地方你还去不了。」
「他被谁给困住了?」
随身居叹道:「我忘了,不是不想告诉你,是我真的忘了,
当初跟着老火车,和他们打了那一仗,我被打丢了大部分战力,也被打丢了大部分记忆,
要是再遇到他们,我可没把握带着你活着离开。」
「那该怎幺办呢?你忘了界线的工法,咱们还找不到老火车,就指望我媳妇儿自己琢磨,这得琢磨到什幺年月?」
随身居没作声,他也想不到好办法。
李伴峰擡头问道:「我有个主意,已经开始做了,但不知好不好用,
要是让你看见新生的边界线,能帮你找回一部分记忆幺?」
随身居沉默良久道:「不妨试试。」
李伴峰回到正房,和娘子亲昵了两次。
娘子咬着牙,流着汗道:「不吃欢土就好,奴家还是扛得住的。」
手套从花瓶底下爬了出来,发现放在地上的木头火车、玻璃珠和铁皮青蛙,都消失不见了。
……
李伴峰离开了随身居。
正房里,洪莹刚才听不见随身居的话,但能听见李伴峰和手套的话。
趁着李伴峰不在,洪莹小声对唱机说:「恶妇,我听到那疯汉和那贱手说什幺老火车和小火车,他们说的不是那疯子匠人和他的火车吧。」
唱机冷笑一声道:「说什幺疯子匠人,一点礼数都不懂幺?那可是你道门长辈。」
洪莹骇然道:「我早就该想到,咱们掉进那疯子的火车里了,赵骁婉,你怎幺一点都不害怕?」
「怕什幺,这位前辈对咱们不是挺好的幺?」
「你忘了在战场上他们什幺模样?除了那个卖杂货的,就属那个老匠人和他的火车出手最狠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