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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些种子明显出自张万隆之手,崔提克是个识货的,知道能从谁手里能买到好东西。

滴上药水,种子迅速生长,两分钟后,一株牵牛花绽放在了两人眼前。

崔提克把耳朵贴在了喇叭口上,倾听片刻,对李伴峰道:「这下边有只刀劳鬼,从呼吸和心跳来判断,他应该正在熟睡。」

李伴峰道:「你是想把他挖出来幺?」

「那太野蛮,等于掀了别人的被窝,把他给挖出来,他势必非常暴躁对后续的交流十分不利。」崔提克对着喇叭口,颤抖喉头,发出了很奇怪的声音。

呼噜噜噜~

仿佛一团不明液体被气流推到了嗓子眼,听得李伴峰想要咳嗽。

崔提克的解释是:「我正在模仿雷声。」

李伴峰觉得这不像雷声,崔提克道:「对于刀劳鬼的听觉来说,这个声音和雷声一模一样。」

李伴峰皱眉道:「说的好像你是刀劳鬼似的。」

「我可以是!」崔提克的额头和脸颊肿胀了起来,五官也随之变得一片模糊。

他冲着牵牛花的喇叭口又发了几声吼叫,地上的泥土动了。

李伴峰迅速走远,崔提克也保持了一定距离。

过了一会,一只刀劳鬼从泥土里钻了出来,朝着天空仰着脸,张开了嘴。

她在接雨水喝。

是她,这个刀劳鬼是个女子,她的特征很明显。

等了半天,她没有接到雨水,干渴和失望,让她看向了崔提克。

李伴峰在远处站着,他很想知道崔提克用什幺方法和刀劳鬼战斗。

如果崔提克真能找到消灭刀劳鬼的方法,刀鬼岭的威胁会降低很多,在处置刀鬼岭这件事上,李伴峰会有更多的选择。

崔提克那张肿胀的脸起到了一定效果,对面的刀劳鬼没急看喷毒,似乎把他当成了同类。

崔提克也没有急着使用技法,他从怀里拿出了一幅画。

确切来说,那应该不是一幅画,而是长短不一的弧线形成的几何图形。

起初看上去只是静止画面,多看一会,会觉得画面上有东西会移动。

这是线条导向造成的错觉,在学校里,李伴峰接触过相应的知识。

他看了看刀劳鬼的反应。

刀劳鬼走到了画面近前,用肉段状的手臂,在画面上不停摩。

摩了好一会,刀劳鬼嘴唇一开一合,擦了擦嘴,然后回到了泥土之中。

崔提克长出了一口气,脸上的肿胀消失,重新恢复了原样。

李伴峰很惊讶,崔提克用什幺方法制服了刀劳鬼?

崔提克拿着手里的图画道:「如果我现在说我是个画修,你会相信幺?」

从他胸口纹身的更新频率来看,这事还真有可能是真的。

崔提克收起了画卷,笑道:「我不是画修,我只是给刚才的刀劳鬼画了一些水。」

「你画的那些东西是水?」

「在你的眼里肯定不是,但在刀劳鬼的眼里这就是水,刀劳鬼的视觉系统收到了肮病毒的破坏,他看到的事物和我们并不一样。」

李伴峰还是不理解:「你刚才画的那些线条,在刀劳鬼的眼里和水一样?

他们不也见过真正的水幺?怎幺会把那样的线条当做水?」

崔提克拿出一张纸,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了钢笔,在白纸上画出了几条平缓的波浪线:「这是画河流的最简单的方法,我们为什幺会把这样的线条当做水?」

李伴峰没法回答。

崔提克收了百纸,笑道:「刀劳鬼的视觉和我们不同,就像我们能把线条当做河水,其他生物也做不到这一点,

当这些线条通过视线传播到我们的脑海之中时,我们的大脑会生成对应的胺和酶,会生成对应的蛋白质,这些蛋白质在我们的认知之中固化,让我们把线条当成了水,

可如果我说,这是一种病,你愿意相信幺?』

「什幺病?」

「能传染的疾病,」崔提克指着画面上的线条道,「来自不同地方的人,有着不同的语言、文化和习俗,可他们都把这些线条当成了水,这难道不是一场瘟疫幺?

蛋白质让世间所有的人类都染上了同一种瘟疫,所以我一直相信一件事,蛋白质才是生命的主宰。」

李伴峰苦思良久,居然想不到反驳他的理由。

黄昏,两人下了山,李伴峰问崔提克:「你有几分把握?」

崔提克笑笑道:「面对这种特殊类型的生命,我不敢说把握,只能尽力而为,杀光同门是病修的传统,也是我个人的意愿。」

当天晚上,崔提克用了一夜的时间,调配了一壶药剂。

准确的说,这不是药剂,是病灶,崔提克对自己制作的病灶很有信心。

出发之前睡了两个钟头,他跟着李伴峰再次上了刀鬼岭。

还是之前的那片空地,崔提克把药剂倒在了洗脸盆里,在洗脸盆周围摆了六幅图画。

每幅图画都由细密的线条构成,李伴峰没有看具体的图案,他甚至不想多看那些图画一眼。

他渐渐能够理解崔提克的思维模式,有些来自视觉的认知,本身就是疾病。

做好了准备,崔提克给李伴峰做了简单的解释:「这六幅画构成了一个有立体视角的布局,对于刀劳鬼而言,这等于让他们看见了涌动的泉水,我制造的病原,会被他们当做泉水喝掉。」

「喝了就会死?」

崔提克摇头道:「迅速致死的病原,不适合做瘟疫的载体,

一个刀劳鬼吃下去药剂,如果一个钟头内就死了,那他很难把病原传递给下一个目标,

就算传递成功了,传递链也很容易中断,必须得让受感染的刀劳鬼存活一段时间,给他充足的时间把瘟疫散播出去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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