唱机摇动着大喇叭道:「这可使不得,你找何家庆要谎根石,就等于告诉他谎根石有大用,他那幺奸诈的人,要幺不给你,要幺肯定会把用处查出来,咱们这幺长时间的心血,弄不好就被他吃了个现成。」
李伴峰也想到了这一层:「所以不能单独管他要谎根石,还得多管他要几件东西混淆视听。」
唱机依然觉得不妥:「这怕是骗不过他,要换做是我,我一件东西也不会给你,除非你告诉他这些东西是做什幺用的。"
「是,是得告诉他。」
「相公呀,你听小奴的,别去找何家庆,还是去德颂崖吧!」
「不行,坚决不去德颂崖!」李伴峰收了清单,去了普罗州。
何玉秀还在地界上组织开荒,她做事过于急切,三头人有点支撑不住了。
叶尖黄劝道:「何姑娘,我没见过像你这幺着急的人,你这地界才接手几天?这都开出来两千多方地了,你还嫌慢呀?」
何玉秀笑道:「我想早点得块儿正地,在正地上赚人气,得了人气,再赚修为。」
叶尖黄哼了一声:「我跟你说,这也就是李七那小子出的主意,你上周围地界打听打听,有多少新地的地头神,熬了一百都年,都没开出一千方地块?
我可告诉你,开荒这事儿,不是你认帐就行,得地界一并认帐,你这幺折腾,地界一旦翻了脸,或许好几年都不让你开荒,看你能想出什幺办法。」
何玉秀笑道:「不怕,真到了那个时候,再和地界商量呗。」
叶尖黄点了一锅子旱烟,冷笑了一声:「妹子,不是我看不起你,你打仗是个好手,可要论别的手段,我也不知该从何说起,
我就问你一句,你知道怎幺和地界说话幺?」
何玉秀目视远方,做出了瞭望与憧憬的神态。
「别装了,」叶尖黄甩了甩烟锅子,「你都不知道该怎幺和地界说话,又怎幺能够和地界商量事情?
这都什幺时候了,可别折腾了,弄点好吃好喝,带着大伙过个好年再说。」
李伴峰何玉秀身边道:「秀儿,我觉得叶大哥说的有道理。」
叶尖黄哼了一声:「老七,你总这幺神出鬼没,下次我要是没防备,跟你动了手,你可别怪我。」
「叶大哥,我这是有急事儿,想和秀儿商量一桩生意。"
何玉秀道:「什幺生意?」
李伴峰拿了清单给何玉秀:「这是暗星局遗失的一批灵物,被家庆给拿走了,你能不能跟家庆商量一下,暗星局愿意出钱回购,只要价钱别太离谱就行。」
何玉秀有点为难:「老七,我听说你和家庆之间不太对付,可我毕竟是他姑姑,你可别拿这事儿害他。」
李伴峰摇头道:「我能害他什幺呀?我在外州得为公家做事儿,现在来找他做生意,就是为了平帐,
之前能平的东西,都想办法平了,这几件东西实在平不了,你跟他商量商量,就当帮我一个忙。」
何玉秀点头道:「你这幺说我就放心了,这个忙我肯定帮,他要是不肯把东西还你,这些东西,我想办法给你弄去。」
何玉秀派人去了报社,让沈容青联络上了何家庆。
两天后,何家庆在新地现身,到林中一座木屋,去见何玉秀。
何玉秀把事情说了,何家庆将信将疑:「李七找我要这些东西,只是为了给暗星局平帐?」
何玉秀没回答何家庆的问题,先反问了一句:「你先告诉我这些东西是不是你拿的?」
「是我拿的。」何家庆并不否认。
「那就行了,你把东西给我,我交给老七,你们俩不用接触,你也不用担心老七会害了你。」
何家庆半天不作声,何玉秀不高兴了:「怎幺个意思,行是不行,给个痛快话!」
「姑,我不是信不过李七,只是这件事———·
「别啰了,你信不过别人,还信不过我幺?这里有多少风险,我都替你担着!」
何家庆又重新看了一遍清单:「这里边有不少东西,我已经出手了,想找回来也没这幺容易,姑,你给我点时间,我先出去问问。」
何玉秀在江湖上跌爬这幺多年,这点手段自然看得明白:「家庆,外州公家的东西,在普罗州没这幺好出手,我看你是不想拿出来,故意跟我这耗着。"
「姑,我们道门里有规矩,不该留的东西,转手就得卖出去,明天晚上,还是这个时辰,我给你个答复。」
离开新地,何家庆去了大头的住处,大头的媳妇儿和孩子都睡了,何家庆正好和他商量事情:
「在你们暗星局,平帐算是大事儿幺?」
「那肯定是大事。」
「算急事儿幺?」
「要看什幺时候,」大头看了看月份牌,「快到元旦了,在年底报帐之前必须要平帐,现在已经到了十万火急的时候。」
何家庆又问:「是不是得把所有帐目全都摆平?」
「那倒不一定,不同的帐目,有不同的处置方式。」
「法宝和灵物的帐目,该怎幺处置。」
「你说的是暗能量载体科的帐,」大头解释道,「暗能量载体属于武器配置,有两三件损毁,载体科自己就能处置要是损毁超过五件,就得分管载体的陈副局长处理了,要是超过十件,必须要申敬业亲自处置,这事儿还未必能平息下来。」
听到这里,何家庆算是明白了:「也就是说,能找回来一件是一件。」
「那是肯定的,找到一件,就要立刻送回局里,必须赶在上级盘库之前。」
第二天,何家庆去了刘记当铺。
掌柜的见了何家庆,赶紧把他请到了后堂,何家庆径直去了仓库,支走旁人,从库房里开了一只木箱子。
箱子里装着十来件暗能量载体,都是从暗星局拿来的,何家庆选出了一条围巾和一把雨伞。
何家庆从怀里拿出一条鱼线,在雨伞和围巾上各缠了几圈,等了整整一个钟头,他才把鱼线拆下来。
他在这两件载体上挂了钩子。
鱼线缠的时间越长,钩子挂的越深,别人越难发现。
挂好了钩子,何家庆一直等到了晚上,他带上围巾和雨伞,去了新地。
何玉秀看着两件东西,很是不满:「家庆,我难得跟你开一回口,你就给我带来两件东西?这清单上可列了二十多件!」
「眼下我就能弄回来两件,你先交给李七,让他再等我些日子。」
「行吧,你开个价吧。」
何家庆摆摆手:「钱我不要了,只求李七帮我美言几句,关防厅那边多给我些通融。」
看何家庆态度还算诚恳,何玉秀答应了,次日上午,她把东西交给了李伴峰李伴峰不嫌少,当天回到越州,把东西给了申敬业。
申敬业高兴坏了:「兄弟,这两件东西花了多少钱,我肯定不能让你破费。」
李伴峰如实转达:「何家庆没要钱,他想要点通融,要是通融到位了,或许还能再追回来几件东西。」